江西詩派的詩歌理論
南宋初,呂本中作《江西詩社宗派圖》,將黃庭堅、陳師道等二十余人列為江西詩派。江西詩派是在黃庭堅的直接影響下形成的,他們的創(chuàng)作具有與黃庭堅類似的眾多特點,講究用典,生新瘦硬,是宋代一個影響深遠的文學流派 。代表人物有黃庭堅、陳師道、陳與義三人,他們后來又被稱為這個詩派的“三宗”。這個詩派最主要的特征是在語言技巧方面“以故為新”,講求“點鐵成金”、“奪胎換骨”,去摹古、變古,追求奇險硬澀的風格。 作為江西詩派的開創(chuàng)者,黃庭堅的詩歌理論有很大影響。他的詩歌理論涉及的范圍相當廣泛,諸如詩歌本體論、創(chuàng)作論、鑒賞論、詩人論以及詩的境界、風格等都有所論及 。但是主要還是詩歌創(chuàng)作論范疇。 黃庭堅詩歌理論中最著名的主張是:“奪胎換骨”、“點鐵成金”。即或師承前人之辭、或師承前人之意的一種方法,目的是要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以故為新”。他主張多讀前人作品,從中汲取藝術營養(yǎng),熟練地掌握煉字、造句、謀篇等寫技巧,同時力求打破技巧的束縛而進入“不煩繩削而自合”的境界,并爭取超越前人而自成一家。他極力推崇杜甫,把晚期杜甫詩視為宋詩美學理想的參照典范。他的尊杜觀點最能體現(xiàn)宋代詩學的時代精神。他主張對前代詩歌的語言藝術作積極的借鑒。。他說:“自作語最難,老杜作詩,退之作文,無一字無來處。蓋后人讀書少,故謂韓、杜自作此語耳。故之能為文章者,真能陶冶萬物,雖取古人之陳言入于翰墨,如靈丹一粒,點鐵成金也! 黃庭堅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比較有效地運用了這種方法,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這種方法忽略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唯一源泉即社會生活,所以也產(chǎn)生了較大的流弊。后來有一些缺乏創(chuàng)新精神的詩人奉此為圭臬,片面追求“無一字無來處”,而又不能“求新”,于是拾人牙慧,典故連篇,形象枯竭,形成了江西詩派中的末流。這是江西詩派長期以來受人譏評的主要原因。 江西詩派的影響在北宋末期已經(jīng)非常顯著,如當時的汪藻等人雖然沒有被看成詩派中人,但他們在創(chuàng)作中也受到黃庭堅和陳師道較大的影響。到了南宋,江西詩派的影響更遍及于整個詩壇,象楊萬里、陸游、姜夔等著名詩人都曾在藝術上受到江西詩派的熏陶。江西詩派的影響在宋代以后也不絕如縷,其余波一直延及近代的同光體詩人。
江西詩派的宗主黃庭堅倡導求新求變,要在廣泛吸取前人文學遺產(chǎn)的基礎后上推陳出新,自成一家,這種思想貫穿了江西詩派的正個發(fā)展嬗變史。而江西詩派的呂本中也提出“活法”說。“活法”說是促進江西詩派發(fā)展變化重要詩學思想,也成為詩壇上公認的藝術準則
唐詩繼后,宋詩便以“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姿態(tài)在中國古代詩歌中占據(jù)一席之地,這期間詩人輩出,同時也出現(xiàn)了我國文學史上第一個自覺形成、有正式名稱的詩文派別——江西詩派,它是宋代以來最大的文學流派,貫穿兩宋,時間持續(xù)之久,影響波及近代同光體,對宋代及其后文學的發(fā)展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江西詩派主要是指北宋后期,以黃庭堅為中心,以他的詩歌風格為特點形成的一個詩歌流派。宋徽宗初年,呂本中作《江西詩社宗派圖》,首推黃庭堅為宗派之主,而“字豫章以降,列陳師道、潘大臨、謝逸……合二十五人以為法嗣,謂其源流皆出豫章”,江西詩派由此得名確立。江西詩派的出現(xiàn)是中國詩歌史上的一個重要事件。是古典詩歌發(fā)展到宋詩這個階段時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到了元代方回提出了江西詩派的“一祖三宗”之說,即以杜甫為江西詩派之祖,而把黃庭堅、陳師道、陳與義三人稱為詩派之“宗”。
詩歌理論
江西詩派作家以江西人為多,成就雖各有高下,其師承傳授、藝術見解,均與山谷有一脈相承之處。由此可見,江西派人以黃庭堅的詩歌理論和創(chuàng)作理論作為學習和模仿的關鍵,黃庭堅乃江西詩派的領袖,他的詩歌理論大致上代表了江西詩派的詩歌理論。
黃庭堅的詩歌理論,是其長期從事詩歌創(chuàng)作的經(jīng)驗總結和深切體會,大都散見于書札題跋和部分詩篇中,數(shù)量眾多,但是如果把握其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和本質,這些看似散亂的議論,實際上是一個相當完整的理論體系,這個理論體系的主要部分便是創(chuàng)作論,這是其詩論的精華。
一、“不俗”和“獨創(chuàng)”。創(chuàng)作論的綱要是強調(diào)“不俗”和“獨創(chuàng)”,這是其詩歌理論的核心,面對唐詩的詩歌藝術的巔峰,是望而卻步還是自從一家,黃庭堅力主后者,同時他為寫詩者提出了學習寫作的兩個步驟,這其中包含了其主要的詩歌理論,也是江西詩派繼承延續(xù)的流派理論 。筆者粗淺地將這兩個步驟概括為:熟陳和生新。
(一)熟陳,即以學問為詩,這是宋代詩學中的一個特征,關于“熟陳”,黃庭堅提出了兩個重要的觀點:
1、 講究法度和詩藝,師法古人
法度即嚴謹?shù)钠陆Y構,要求學習前人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熟練地掌握各種藝術的法則、手法和技巧。他在《論作詩文》中提到:“作文字須摹古人,百工之技,亦無有不法而成者!倍趯徝纼呻y選擇時,他的態(tài)度也非常明確,“與其和光同塵,不若壁立千仞”,寧因法度而取其斧鑿痕,也不因自由而輕率容易 。黃庭堅所謂師法的范圍不僅是沿襲古人詩歌上的藝術,他說:“作詩正如作雜劇,初時布置,臨了須打諢,方是出!币簿褪钦f做事可以借鑒宋代雜劇的結構布局藝術,用心構思,是詩的開篇能意脈貫通,引人入勝。在句法和字法上,黃庭堅贊人“所寄詩醇淡而有句法”(《答何靜翁詩》),“用字穩(wěn)實,句法刻厲而有和氣”(《跋雷太簡圣俞詩》),更常說自己從某前輩得句法云云。
2、無一字無來處
黃庭堅在《答洪駒父書》中說:“自作語最難,老杜作詩,退之作文,無一字無來處。蓋后人讀書少,故謂韓杜自作語耳!痹邳S庭堅看來,“無一字無來處”是杜甫、韓愈作詩著文成功的關鍵。而用典就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宋人喜歡以議論為詩,所以善于用典,而黃庭堅是其中最為突出的一位,他的創(chuàng)作實踐足以印證這一詩論主張。以他的代表作《登快閣》為例,頷聯(lián)一句:
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就是分別汲取前人的詩句融匯而成,如杜甫《天河》:“常時任顯晦,秋至輒分明”,《登高》中的“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李白的《金陵城西樓月下吟》中的“解道澄江靜如練,令人長憶謝玄暉”。將這一主張演繹的最為典型的是《和答錢穆父詠猩猩筆》,八句詩中共用了十二個典故,可謂每字均有出處。
(二)生新,黃庭堅主張詩歌創(chuàng)作要不傍他人門戶,以新奇造語。如在《次韻劉景文登鄴王臺見思》中,“公詩如美色,未嫁已傾城”二句,把出于李延年《李夫人歌》的“傾國傾城”這樣無人不曉的成語,用來形容美女的詞語用來形容詩歌,用得極有新鮮感。
他也曾對謝敞、王博喻言:“文章最忌隨人后”,又對高子勉宣稱“著鞭莫落人后”、“我不為牛后人” 。生新包括了以俗為雅和以故求新兩方面。
1、 以俗為雅
在《寄黃幾復》詩中的頷聯(lián):
桃李春風一杯就, 江湖夜夜十年燈
桃李、春風、杯酒、江湖、夜雨、燈都是俗事俗物,但經(jīng)詩人巧妙組合,形成了一幅與人相聚京城、春風得意、飲酒數(shù)杯的動人場景,并與詩人此刻獨對夜雨孤燈,思念友人,夜不成眠的情形形成對比。詩句看起來是平白通俗的,但意境卻雅致高遠,蘊藉無窮,故張耒贊為“奇語” 。
又如在《和答錢穆父詠猩猩毛筆》一詩,詩中運用猩猩愛喝酒,酒多必醉,人捉其后拔毛制筆、猩猩喜歡穿人木制拖鞋,人們利用猩猩這一特點捉住拔毛制筆等典故,從而將毫不關聯(lián)的猩猩與毛筆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產(chǎn)生了關聯(lián),并使所詠常見俗物有了更為豐富高雅的內(nèi)涵。
2、 以故求新
袁枚《續(xù)詩品.著我》云:“不學古人,法無一可;竟似古人,何處著我?字字古有;言言古無,吐故吸新,其庶幾乎?”這就比較具體地說明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傳統(tǒng)與繼承的辯證關系。
“以故求新”涉及了黃庭堅的兩個重要的觀點:“奪胎換骨”、“點鐵成金”,出自《答洪駒父書》中,“古之能為文章者,真能陶冶萬物,雖取古人之陳言入于翰墨,如靈丹一粒,點鐵成金也”。據(jù)北宋僧人惠洪的《冷齋夜話》所記,黃庭堅解釋其詩歌理論時曾說:“不易其意而造其語,謂之換骨法;窺入其意而形容之,謂之奪骨法。”一般認為“點鐵成金”是師前人之辭,“奪胎換骨”是師前人之意,但無論師辭還是師意,目的都在于“領略古法生新奇”,這實質上是為人們提示生新的途徑,也是其詩學的本質,是為普通人成為詩人找到的一條切實可行的途徑。
黃庭堅在《再次韻楊明叔序》中言:“蓋以俗為雅,以故為新,百戰(zhàn)百勝,如孫吳兵法”,都是把以俗為雅與以故為新緊聯(lián)在一起,這樣就可以輕易成就詩歌 。江西詩派的另一位宗祖陳師道也認為詩歌要奇崛,認為:“寧拙毋巧,寧樸毋華,寧粗毋弱,寧僻毋俗,詩文皆然。”而且江西詩派后人都以此為綱,反對俗調(diào),務求新奇來進行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
清代學者周煌指出,黃庭堅不僅自己“獨辟門戶”,而且也“衣被天下,教人自為”(《宋黃山谷先生全集序》),主張自成一家。正因為如此,江西詩派的成員之間雖然師友傳授,關系密切,但他們的藝術風格并非一成不變。黃庭堅的詩以生新瘦硬見長,其他詩人也各具特色:陳師道的詩比較樸拙,呂本中的詩比較明暢,陳與義的詩又趨向雄渾,沒有“千人一面”的缺點。
二、“簡易而大巧出焉,平淡而山高水深!边@是黃庭堅提出的一個很重要的審美命題。
他論詩重意的問題,主張意有所屬。所謂的意有所屬,指的是詩歌必須有要表達的意,而且此意必須是詩人自己所要表達的思想感情。語約而意深不能不說是山谷詩法的核心觀點,黃詩所有章法、句法,都從這個修辭原則生發(fā)出來。黃山谷在《論作詩文》中說:“吟詩不必務多,但意盡可也。古人或四句兩句便成一首,今人作詩徒用三十五十韻,子細觀之,皆虛語矣!痹谶@段文字中,山谷強調(diào)詩歌一定要表達詩人自己的意。他批評今人詩長三十、五十韻,卻不能表達自己之意。
黃庭堅的詩歌理論,學杜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但學杜又非學習其全體,而是重在學杜到夔州以后之詩。在《與王觀復書》中曰:“但熟杜子美到夔州后古律詩,使得句法簡易,而大巧出焉。平淡而山高水深,似欲不可企及”,這里的“平淡而山高水深”的境界就是黃庭堅所追求的“平淡美”。黃庭堅屬意的就是這種用心精密和出乎純熟的高度統(tǒng)一。這種“平淡美”是側重于詩歌藝術方面的,是要求經(jīng)過嚴密的法度,也即“大巧”之后所達到的純熟無跡的藝術極致。
三、 活法是江西詩派后期詩學的代表性觀點
活法本是佛教用語,而呂本中將之引入詩界,提出“胸中塵埃去,漸喜詩話活……初如彈丸轉,忽若秋兔脫”,隨后,他又在《夏均父集序》中詳細論述了“活法”這個概念,“學詩當識活法。所謂活法者,規(guī)矩備具,而能處于規(guī)矩之外;變化不測,而亦不背于規(guī)矩也。是道也,蓋有定發(fā)而五定法,五定法而有定法,知是者,則可與語活法矣 !边@里的活法的含義是很豐富的,用典使事、寫景抒情、結構機軸,處處皆有活法科研。
這是呂本中針對江西詩派“法度”帶來的弊端的一種改進,可以說,“變化”為江西詩派的“法度”注入的活力。它既肯定了以黃庭堅為代表的江西詩派詩人所主張的“法”,又強調(diào)靈活多變,為后來的江西派詩人指出了一條繼續(xù)變化發(fā)展的方向。
從江西詩派的觀點來看,詩中見活法,就是其成功的標志。“活法”說是促進江西詩派發(fā)展變化重要詩學思想,也成為詩壇上公認的藝術準則,這也是江西詩派的影響如此在時空范圍內(nèi)如此深遠的原因 。
詩歌理論的得失
一、得
在一定程度上,江西詩派的求新求變與宋詩的興盛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作為與“唐音”相別的“宋調(diào)”能夠成立,使宋詩徹底地突破了唐詩的藩籬而形成了自己的獨特藝術風貌。黃庭堅和江西詩派詩人的創(chuàng)作功不可沒,使宋代的興盛文學提供了另一種文學體式,為后人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而且自成一家的提倡也形成宋詩的不同詩風,避免了“千人一面”的缺點。
提倡“以學問為詩”強調(diào)學問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重要性,強調(diào)文學傳統(tǒng),第一次把文學傳統(tǒng)有機地納入了文學創(chuàng)作之中。運用典故、古語可以擴大語言的涵量,而且,包括典故、古語和一般辭匯在內(nèi)的力避陳俗、翻奇出新的運用方法,也造成了閱讀上的新奇感和興奮感。在觀念上,代表了那個時代整個文化精神的新的樹立。表面上看,“無一字無來處”是一種技巧,但同時也是宋時代精神的新的樹立。
“活法”的提出,對江西詩派乃至中國古典詩歌的發(fā)展有一定的意義,它破除了前期許多江西詩派詩人死板的揣摩黃、陳等人的法度,在外在形式上追求與黃、陳形似的做法,為后期江西詩派詩人在風格上的創(chuàng)新變化提供了理論上的啟迪。可以說,他透露了南北宋之際詩風演變的某種契機。
盡管嚴羽“說江西詩脖,似與江西詩派勢不兩立,但事實上,由于江西詩派的強大影響力,即使反對聲最為強烈的嚴羽,也不能不受江西詩派的影響。他在《詩辯》中總結的詩之五法實際上包含了江西詩派的基本文學觀念,而這種重視十法的觀念顯然是從江西詩派那里汲取的。而嚴羽在《詩法》中所云的“下字貴響,造語貴圓!迸c呂本中《童蒙詩訓》的“七字詩第五字要響,五言詩第三字要響。”十分相似,可將江西詩派觀念的深刻影響。
江西詩派對陸游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也是不能低估的,陸游拜師曾幾,而曾幾又是呂本中的弟-子,所以陸游受江西詩派的影響深遠。陸游早期的詩歌基本上受江西詩派的影響,十分注重法度和錘煉,到了晚年,陸游依然對“活法”深信不疑,而將曾幾的“文章切忌參死句”奉為至寶。江西詩派作為北宋的詩派無論是對其后的詩歌流派,如永嘉四靈、江湖派還是南宋四大家的影響都十分深遠,即使在唐宋詩之爭中傾向于唐詩的元代,江西詩派也仍在詩壇上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波及至明清。
二、失
江西詩派雖然是宋以后影響最為巨大和深遠的詩歌流派,但同時也是遭受批評或者批判最為猛烈的詩歌群體之一。
嚴羽就在《詩法》中指出:“不必太著題,不必多使事。押韻不必有出處,用事不必拘來歷”,這顯然是針對江西詩派而發(fā)。確實江西詩派在占據(jù)詩壇已久,黃庭堅創(chuàng)立的法度被眾多詩人模仿學習,成為又一種程序而固定老化,他所追求的新奇的侍奉,也被眾人如高荷、李彭等人的效仿而顯露出了生硬晦澀、難以理解的弊端。在《與王觀復書》中,黃庭堅就已指出王觀復作詩“語生硬不諧律呂”、“好作奇語”、“雕琢功多”,這顯然是過分注重法度的后果。
其次,古代的文藝作品不是源而是流,是古人根據(jù)彼時彼刻的生活創(chuàng)造出來的。學習古人不能代替作者深入生活。江西詩派正是在這個最根本的創(chuàng)作源泉的問題上走了偏路,一些缺乏創(chuàng)新精神的詩人片面追求“無一字無來處”,而又不能“求新”,于是拾人牙慧,典故連篇,形象枯竭,忽略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唯一源泉即社會生活,作品“往往音節(jié)聱牙, 意象迫切, 且議論太多, 失古詩吟詠性情之本意” (劉克莊《后村詩話》) , 喪失了詩歌的美感與靈性,所以也產(chǎn)生了較大的流弊,形成了江西詩派中的末流。這是江西詩派長期以來受人譏評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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