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釋及翻譯
原文:景春①曰:“公孫衍②、張儀③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④。”孟子曰:“是焉得為大丈夫乎?子未學(xué)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⑤;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⑥;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翻譯:景春說:“公孫衍和張儀難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嗎?發(fā)起怒來,諸侯們都會害怕;安靜下來,天下就會平安無事!泵献诱f:“這個怎么能夠叫大丈夫呢?你沒有學(xué)過禮嗎?男子舉行加冠禮的時候,父親給予訓(xùn)導(dǎo);女子出嫁的時候,母親給予訓(xùn)導(dǎo),送她到門口,告誡她說:‘到了你丈夫家里,一定要恭敬.一定要謹慎,不要違背你的丈夫!’以順從為原則的,是妾婦之道。至于大丈夫,則應(yīng)該住在天下最寬廣的住宅里,站在天下最正確的位置上,走著天下最光明的大道。得志的時候,便與老百姓一同前進;不得志的時候,便獨自堅持自己的原則。富貴不能使我驕奢淫逸,貧賤不能使我改移節(jié)*,威武不能使我屈服意志。這樣才叫做大丈夫!”
讀解:景春認為公孫衍、張儀能夠左右諸侯,挑起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是了不得的男子漢大丈夫。孟子則認為公孫衍、張儀之流靠搖唇鼓舌、曲意順從諸侯的意思往上爬,沒有仁義道德的原則,因此,不過是小人、女人,奉行的是“委婦之道”,哪里談得上是大丈夫呢?孟子的說法含蓄而幽默,只是通過言“禮”來說明女子嫁時母親的囑咐,由此得出“以順為正者,妾婦之也!边@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古人認為,妻道如臣道。臣對于君,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順從,但順從的原則是以正義為標(biāo)準,如果君行不義,臣就應(yīng)該勸諫。妻子對丈夫也是這樣,妻子固然應(yīng)當(dāng)順從丈夫,但是,夫君有過,妻也就當(dāng)勸說補正。簡言之,應(yīng)該是“和而不同”。只有太監(jiān)小老婆婢女之流,才是不問是非,以一味順從為原則,實際上,也就是沒有了任何原則。可見,“妾婦之道”還不能一般*地理解為婦人之道,而實實在在就是“小老婆之道”。孟子的挖苦是深刻而尖銳的,對公孫衍、張儀之流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了。遺憾的是,雖然孟子對這種“以順為正”的妾婦之道已如此痛恨,但兩千多年來,這樣的“妾婦”卻一直生生不已,層出不窮。時至今日,一夫一妻已受法律保護,“妾婦”難存,但“妾婦說”卻未必不存,甚或還在大行其道哩。怎么辦呢?孟子的辦法是針鋒相對地提出真正的大丈夫之道。這就是他那流傳千古的名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痹鯓幼龅剑磕蔷偷谩熬犹煜轮畯V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本瓦是回到儒學(xué)所一貫倡導(dǎo)的仁義禮智上去了。這樣做了以后,再抱以“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的立身處世態(tài)度,也就是孔子所謂“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論語·述而》)或孟子在另外的地方所說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保ā侗M心上》)那就能夠成為真正的堂堂正正的大丈夫了。孟子關(guān)于“大丈夫”的這段名言,句句閃耀著思想和人格力量的光輝,在歷史上曾鼓勵了不少志士仁人,成為他們不畏*,堅持正義的座右銘。直到今天,當(dāng)我們讀這段書的時候,似乎仍然可以聽到他那金聲玉振的聲音。
第2篇:《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的原文及譯文
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
孟子曰:“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當(dāng)堯之時,水逆行,泛濫于*,蛇龍居之,民無所定。
“堯舜既沒,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壞宮室以為污池,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說暴行有作,園囿、污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天下又大亂。周公相武王誅紂,滅國者五十,驅(qū)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
“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鬃討,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公明儀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瘲钅啦幌,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吾為此懼,閑①先圣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復(fù)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驅(qū)猛獸而百姓寧,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②行,放淫辭,以承三圣者,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楊墨者,圣人之徒也。”
(選自《孟子·滕文公章句下》,有刪改)
【注】①閑:捍衛(wèi)。②?:偏頗。
4.對下列句子中加點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治:治理。
b.孔子懼,作《春秋》懼:憂慮。
c.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怪罪。
d.圣人復(fù)起,不易吾言矣易:改變。
5.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詞的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組是(3分)
a.蛇龍居之,民無所定為秦人積威之所劫
b.壞宮室以為污池秦亦不以城予趙
c.知我者其惟《春秋》乎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
d.驅(qū)猛獸而百姓寧求思之深而無不在
6.下列對原文有關(guān)內(nèi)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孟子認為自己好辯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借論辯來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宣揚儒家的“仁政”思想。
b.孟子將楊墨兩家的學(xué)說概括為“無君”“無父”,將其比作亂臣賊子的邪說,認為危害大于禽獸。
c.孟子主張端正人心,消除邪說,反對偏激,批判怪論,這些做法符合*意愿和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
d.孟子認為沒有大禹天下不會太平,沒有孔子人們會變成野蠻的夷狄,沒有周公人們會思想混亂。
7.把原文中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10分)
(1)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
(2)堯舜既沒,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
(3)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
參考*:
4.a(chǎn)(太平、平安。)
5.b(a項,所+動詞/為……所,表被動;b項,介詞,把;c項,語氣副詞,可不譯/代詞,他;d項,連詞,因而/連詞,而且。)
6.d(應(yīng)為“沒有周公人們會變成野蠻的狄夷,沒有孔子人們會思想混亂”。)
7.(1)別人都說您喜歡辯論,請問為什么?
(2)堯舜死后,圣人之道衰微,殘暴的國君接連出現(xiàn)(代代產(chǎn)生)。
(3)楊朱、墨翟的學(xué)說不停止(傳播),孔子的學(xué)說不彰顯,這樣,邪惡的言論就蒙蔽了百姓,阻塞了仁義。
【文言文參考譯文】
公都子問:“別人都說您喜歡辯論,請問為什么?”
孟子回答說:“我哪里喜歡論辯,我是迫不得已!國家產(chǎn)生已經(jīng)很久了,總是一時太平,一時混亂。在堯那個年代,大水橫流,在國中泛濫,毒蛇和蛟龍占據(jù)其中,百姓沒有安身的地方。
“堯舜死后,圣人之道衰微,殘暴的國君接連出現(xiàn)。他們毀壞民宅把它作為玩樂的池塘,百姓無處安居繁衍。毀棄良田把它變成苑囿,使百姓沒吃沒穿。邪惡的言論和殘暴的行為又隨之興起。苑囿、池塘、草澤多起來,各種禽獸出沒。到商紂的時候,天下又大亂起來。周公輔佐武王*紂王,滅掉了五十個國家,把虎豹犀牛大象都趕到邊遠地方,天下百姓都非常高興。
“世道衰微,邪惡的言論和殘暴的行為又隨之興起。有臣下犯上作亂殺掉君王的,有兒子不孝殺掉父親的?鬃訉Υ撕軕n慮,就寫了《春秋》。《春秋》,是關(guān)于天子大事的。因而孔子說:‘了解我的大概是通過《春秋》,怪罪我的大概也是通過《春秋》。
“圣明的國君再也沒有出現(xiàn),諸侯肆無忌憚,處士到處亂說,楊朱、墨翟的言論充斥天下。天下的學(xué)說不歸楊朱一派,就屬墨翟一派。楊朱提倡只為自己,這是目無國君;墨翟主張兼愛,這是目無父母。目無父母,目無君主,這樣的人就是禽獸。公明儀說:‘廚房里有肥肉,馬圈里有肥馬,但百姓面有饑*,野外有餓死的人,這大概像野獸吃人!’楊朱、墨翟的學(xué)說不停止(傳播),孔子的學(xué)說不發(fā)揚光大,這樣,邪惡的言論就蒙蔽了百姓,阻塞了仁義。我對此很憂慮,才出來捍衛(wèi)先圣之道,反對楊朱、墨翟的學(xué)說,批判荒唐的言論,使那些邪惡的言論無法傳播。邪惡的言論從內(nèi)心產(chǎn)生,就會有害行事;對行事有害,就擾亂*。即使圣人再次降生,也不會改變我的觀點。
“從前大禹治水,天下太平;周公兼并夷狄驅(qū)趕猛獸,百姓安寧;孔子著成《春秋》,亂臣賊子心生忌憚。我也是想使人心端正,消除邪惡的言論,反對偏激的行為,批判荒唐的言論,來繼承大禹、周公、孔子三位圣人的事業(yè)。(我)哪里是喜歡論辯?我是迫不得已!能夠表示反對楊朱、墨翟的,就是圣人一類人!
第3篇:關(guān)于《孟子·滕文公上》閱讀*及原文翻譯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蔽墓c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
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曰:“然!薄霸S子必織布然后衣乎?”曰:“否。許子衣褐!薄霸S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痹唬骸白钥椫c?”曰:“否,以粟易之!痹唬骸霸S子奚為不自織?”曰:“害于耕。”曰:“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薄白粤χc?”曰:“否,以粟易之!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薄叭粍t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然后*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堯的號)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圣人之憂民如此,而暇耕乎?”
(節(jié)選自《孟子·滕文公上》)
4.下列各句中加點的詞的解釋有誤的一項是
(
)
a.愿受一廛而為氓
百姓
b.舉舜而敷治焉
選撥
c.治于人者食人
供養(yǎng)
d.不為厲陶冶
鼓勵
5.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詞的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組是()
a.獨可耕且為與
與嬴而不助五國也
b.如必自為而后用之
余方心動欲還,而大聲發(fā)于水上
c.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
唯倜儻非常之人稱焉
d.許子以釜甑爨
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
6.對文章內(nèi)容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
a.許行等農(nóng)家學(xué)派的主張是解決剝削與反剝削,*與反*的辦法。他們不但從理論上這樣認為,而且還身體力行到滕國為氓,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b.許行的學(xué)術(shù)在當(dāng)時影響很大,連儒學(xué)弟子陳相也和其兄弟陳*從宋國趕來滕國做了許行的門徒,愿棄自己的儒學(xué)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
c.陳相見孟子時表明了自己對許行靠編鞋織席為生親自從事農(nóng)業(yè)勞動很贊許,并且他還認為滕國的國君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算不上賢明之君。
d.本段文字體現(xiàn)孟子散文善于論辯的特征,多用反詰句和排比句。反詰句不直接說出正面結(jié)論,讓對方思而得之,更有啟發(fā)誘導(dǎo)力量。排比句使句式整齊,表達有氣勢。
7.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10分)
(1)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3分)
(2)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4分)
(3)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3分)
參考*
4.d
5.b
6.c。【“滕國的國君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算不上賢明。”是陳相轉(zhuǎn)訴許行的話,不是他自己講的。】
7.翻譯:(1)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明之君呢!
(2)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
(3)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
附文言文翻譯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滕文公給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F(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問道:“許子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泵献诱f:“許子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泵献诱f:“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泵献诱f:“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泵献诱f:“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泵献诱f:“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么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唐堯為百姓這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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