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的芬芳
在我家后門口,有個賣鍋盔的小攤。每次從攤前走過,誘人的香味總是爭先恐后地鉆進鼻孔,讓味蕾蠢蠢欲動。
攤主是一對夫妻,他們看上去差不多五十歲。男人個子不高,挺著“啤酒肚”站在攤前。他因為長年累月的奔波,鬢角斑白了許多。他們分工明確:男人負責(zé)做鍋盔,女人負責(zé)收錢,有時搭把手。每當來了顧客的時候,女人總是滿面春風(fēng)地迎上去,樂呵呵地和那個人拉家常。
周五,我照例去買鍋盔。“老板,一個鍋盔。”在一聲“好咧”的吆喝聲中,男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他從成堆的面團中,揪出一大塊,用兩只強有力的、沾滿白面的大手,把面團放進手心的正中央,雙手交錯在一起,來回旋轉(zhuǎn)著把白面揉捏成團。“啪”的一聲,揉好的面團被用力地甩在桌面上,又被不斷地向上下兩側(cè)抹平。此時的鍋盔,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任由他隨意地擺布著。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肉餡,放進躺在左手的面團里,又抓起一把蔥花,撒在鍋盔上。捏好的鍋盔懶洋洋地臥在手心,被他送進滾燙的鍋爐里。他的手在鍋爐中摸索著放鍋盔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把鍋盔側(cè)手貼在鍋壁上,再迅速把手從“水深火熱”中抽出來。
只需靜等三分鐘,一個美味的鍋盔就可以正式跟你會面了。“來,接著!”他把剛出鍋的鍋盔用袋子裝好,遞給我。
我一手接過鍋盔,一手伸進口袋,翻找著四元錢?伤鼈兒孟裨诳诖镒矫圆厮频,我好不容易拿了出來。一數(shù),只有三元錢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我又放下書包,拉開拉鏈,在包里無助地翻著,愣是沒有一元錢的影子。“糟了,錢不夠。”我頓時著了慌,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我也顧不上擦。
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笑著問我:“錢沒帶夠嗎?”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沒事,先拿去吃。不夠的下次再來補。”他的聲音溫暖而親切,瞬間把我從尷尬的孤島上解救出來,我忙不迭地道謝。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像細密的葉脈,青青的,輕輕的。
我轉(zhuǎn)身離開,拿起鍋盔,咬上一口,一種獨有的香味輕柔地送來安撫,唇齒之間頓時溢滿了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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