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十九首·迢迢牽牛星》賞析及解析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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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十九首·迢迢牽牛星》賞析
。牐犔鎏鰻颗P,皎皎河漢女。
。牐犂w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牐牻K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牐牶訚h清且淺,相去復(fù)幾許。
。牐犛凰g,脈脈不得語。
。牐哼@是一首思婦之詞。詩人從思婦的視角著筆,通過對思婦秋夜之所見,所想,所感的描寫,借牛郎織女這一神話故事,來抒寫人間夫婦的別離憂怨之情。
。牐喝姽彩,內(nèi)容上可分作三層.
開頭兩句為詩的第一層,是對故事發(fā)生環(huán)境的描寫。言詩中男女主人公相距之遙遠,為下文抒寫他們分離之苦伏筆.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迢迢:遙遠貌。牽牛星:俗稱“牛郎星”,民間通常呼為“扁擔(dān)星”,在銀河之南。皎皎:明亮貌。河漢女:河漢,是銀河的俗稱。“河漢女”,這里是代指織女,織女星在銀河之北,和牽牛星相對。袁行霈教授認為詩中稱織女為“河漢女”是因為上句已用了“牽牛星”,如果下句再說“織女星”,這樣既不押韻,又顯得單調(diào)。而用“河漢女”就活脫多了。“河漢女”的意思是銀河邊上的那個女子,這種口語化的說法更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真實的女人,而忽略了她本是一顆無生命氣象的星星。
開頭兩句詩人通過思婦的視角,揭示了故事發(fā)生的環(huán)境。秋天的夜晚,星漢燦爛,深閨怨婦夜不能寐,仰望星空,但見銀河兩岸牽牛、織女兩星閃爍明亮,不由人聯(lián)想起牛郎、織女的這一神話傳說故事,又由此自然地觸動現(xiàn)實中自身的離愁別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詩人通過思婦展開天上人間,浪漫與現(xiàn)實相結(jié)合的豐富想象,來展開鋪寫。
詩人對環(huán)境的描寫是分別從兩處落筆來進行的。言牽牛曰“迢迢”,狀織女曰“皎皎”。而這里“迢迢”、“皎皎”應(yīng)是互文見義。牽牛何嘗不皎皎,織女又何嘗不迢迢呢?他們都是那樣的遙遠,又是那樣的明亮。但在該詩的具體理解中,如果以“迢迢”言之牽牛,則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遠在他鄉(xiāng)的游子,而以“皎皎”狀之織女,則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女性的美。因此,我們認為似乎這里還是不互文見義的好。如果因為是互文,而改為“皎皎牽牛星,迢迢河漢女”,其意趣就大大的沒有了。
三,四,五,六句為詩的第二層. 通過思婦的視角和想象,主要描寫了織女勞動時的形態(tài)和神情。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纖纖:細長貌。形容女性手的形狀。擢:舉,擺動。素手:素,白也。素手形容女性手的膚色白嫩。“纖纖擢素手”,本應(yīng)為“擢纖纖素手”,但為了和下句“札札弄機杼”對仗,因而改變了句子的本來結(jié)構(gòu)。札札:機織聲。弄:這里“弄”字當(dāng)撫弄講!对娊(jīng)·小雅·斯干》:“乃生女子,載弄之瓦(紡)”。弄,即玩,戲的意思。機杼:機,織機上轉(zhuǎn)軸的機件。杼,織機上持緯線的機件。機和杼,是古代織機上主要的機件,這里為織機的總稱。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終日”:指從早上到晚上一整天。“章”:本指紡織成品上的經(jīng)緯紋理。這里代指紡織好的成品布匹。“終日不成章”:是說整整一天都沒有織成一匹完好的布匹。“零”:落也。“泣涕零如雨”:形容涕淚縱橫的樣子。
以上四句從正面描寫詩中的女主人公織女織布時的情形。三,四句既含蓄地描寫出了織女體態(tài)的美麗和柔弱,同時刻劃了織女勞動時的形態(tài)。五,六句則描寫織女勞動的成果和原因。雖然織女伸出纖纖素手整天坐在織機上織布,但由于內(nèi)心牽掛牛郎而憂傷不已,因而無心織布,只是淚流滿面地撫弄著手中的機杼,所以整整一天卻連一匹布也沒織成。
七,八,九,十四句為第三層,是詩人通過思婦對牛郎織女這一天上有情人相愛而不能相聚的悲劇發(fā)出的慨嘆。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fù)幾許?” “相去”:相距。“幾許”:猶言幾何,謂距離之近。這兩句是說,織女和牽牛二星彼此之間只隔著一條清澈而又淺淺的銀河,相距才有多遠!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盈盈”:水清淺貌。[一說認為“盈盈”這里不是用來形容水之清淺,它和下句的“脈脈”都是用來形容織女的。李善注:“《廣雅》曰:贏,容也。盈與贏同,古字通。” 因此“盈盈”是用來形容女子儀態(tài)之美好。如《古詩十九首.青青河畔草》:“盈盈樓上女,皎皎當(dāng)窗牖。”漢樂府《陌上!罚“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都是形容女子的儀態(tài)之美好的。筆者認為此說亦通。] “水”:指河漢。“間”:隔。“脈脈”:含情相視貌。有些版本寫作“嗼嗼”或“默默”。
如果說讀者閱讀了詩的三,四,五,六句,知曉了織女勞動時的形態(tài)和神情,自然心中會產(chǎn)生一個疑問,美麗溫柔的織女為什么會憂傷如此:“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那么,讀者通過閱讀詩的最后四句,通過詩人的感嘆,知道了原來織女“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與牛郎因河漢相隔,雖然只是“盈盈一水間”,但也只能是含情相視而不能相互說話,所以才憂傷之極而“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實際上詩的最后四句,詩人通過思婦的感嘆,是既向自已同時也是向廣大讀者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阻隔了牽牛和織女的銀河既清且淺,牽牛與織女他們相去也只不過是“盈盈一水間”并不遙遠,為什么會有如此相思之苦,只能含情相視而不能相互說話呢?
詩中詩人雖然沒有直接提出這個問題,但讀者在閱讀欣賞時自然地也會產(chǎn)生這樣的疑問。當(dāng)然造成恩愛夫婦相愛而又不能長相廝守這一人間悲劇的真正原因,置身當(dāng)時東漢末年朝廷腐敗,社會動亂,人民流離失所這一社會現(xiàn)實中的詩人是不能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罷了!
這首詩一共十句,其中六句都用了疊音詞,即“迢迢”、“皎皎”、“纖纖”、“札札”、“盈盈”、“脈脈”。這些疊音詞使這首詩質(zhì)樸、清麗,情趣盎然。特別是后兩句,一個飽含離愁的少婦形象若現(xiàn)于紙上,意蘊深沉風(fēng)格渾成,是極難得的佳句。使讀者讀后有言雖盡而意無窮之感慨,正如宋代何汶在其《竹莊詩話》中所評那樣:“詩思深遠而有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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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那邊遙遠的牽牛星啊,
銀河這邊明亮的織女星!.
你擺動著柔長潔白的雙手,
撫弄著機杼機聲札札地響個不停!
一整天也織不成一匹布啊,
滿臉哀傷淚水零落如雨!
只隔著一道清清淺淺的銀河,
你和他相距并沒有多遠啊?
站在清清淺淺的銀河邊,
為什么只是含情默默卻又相視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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