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叢中笑
那年那人那相遇,一花一木曉人情。叢中郁色,忽見驀然淺笑。
正逢春意漸濃,阿姐牽著我拜訪摯友,獨留我在原地守候。那幾處背影漸行漸遠,待到淺淡不見,我便百無聊賴踱著步子,一去不知歸路。歸途在何方?周圍的陌生將我團團圍住。
清亮眼瞳,眸光流轉(zhuǎn),沁出水漬,溢出眼眶。蹲坐于茂密叢中,恍然不知所措。正一籌莫展之際,一人背著刺目光芒,乘驕陽而來,恰逢我無助目光。
思緒瞬息萬變;腥舾羰,如隔云端!一只粗糙卻修長的素手闖入我眼底,撞亂我心弦。灼人碧色之上,明媚午后陽光,嬌美俏花也黯然失色,徒留一心神傷。
“小阿姐,您怎么自個兒?”
溫暖而掛懷的話語卻撫平了一顆炸毛的心,我又驀地淌淚,心尖亦一縮,滿腔感傷倏然瀉出,淚,洇濕了衣角。
“我迷了路。”
她細思量,扣住我浸汗的手邁向陳舊房屋。寒舍簡陋,一老婦人靜站遙遙相望Www.0279.NeT,看到小女,面露喜色,卻又在觸及我的一刻,局促地搓了搓手,笑不減半分。
我與母女二人于昏黃微光下,明明滅滅,在殘破木桌上默然地共用了晚膳,可我回想?yún)s自覺那燈光亮得很。那時走出已然日薄西山。
路口,我遠遠望見他們焦灼神色。向母女二人揮手告別,夕陽暮色降落于其衣身,衣袂飄飄,亦見其回手隨風(fēng)搖曳。柔和了笑容,亦溫暖了歲月。
又是一年春,又是菩提樹下看花開。我與那姑娘愈發(fā)熟絡(luò)。昨日愁今忘憂,無愁無悲,不煩不慍,亦不受束縛,此名未展翅,未涉世的鴻鵠。時隔數(shù)年,細節(jié)已然忘卻,歡喜仍舊明艷,回望記憶,老舍如此破敗,笑靨如花的女子如此嬌艷。汪洋流天地遨游,三兩友不知愁,情知否?
若是此笑花顏共賞識,即便千里也心會。即便小女身在別鄉(xiāng),身邊仍是歡笑。每當(dāng)慵懶午后,光映于書端,似又見她的笑容,在汩汩清泉流淌陪襯下,還是令我心驀地?zé)崃艘幌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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