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中洛 西南邊陲的世外桃源
在云南,麗江、大理奪走無數(shù)人的眼球,但是除卻它們之外,云南還有諸多古色古香的小城鮮為人知,這些地方人煙稀少卻又飽含歷史的滄桑,到此游覽一番,才真算得上是游景懷古。
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最北端的縣。從縣城出發(fā),沿怒江北行40多里,就是云南和西藏交界的丙中洛鄉(xiāng)。從貢山縣過來,沿途一路蜿蜒,滔滔怒江伴隨著車隊穿梭在高聳入云的高黎貢山里。丙中洛是云南省境內(nèi)公路的盡頭,著名的茶馬古道從這里穿過。站在丙中洛的觀景臺遠望,群山在霧氣藹藹中若隱若現(xiàn),翻滾著巨大浪花的怒江從小山村的腳下盤旋流過。
怒江、瀾滄江、金沙江咆哮而下,貢山是“三江并流”的最狹窄點。自西向東二江(獨龍江、怒江)三山(擔(dān)當(dāng)力卡山、高黎貢山、碧羅雪山)縱貫全境。丙中洛則是怒江流經(jīng)貢山的第一臺地,這里田疇密布,村莊毗連,是怒江峽谷難得見到的開闊地帶。丙中洛鄉(xiāng)被稱作怒江中的“桃花源”。
丙中洛,它位于怒江、瀾滄江、金沙江三江并流核心區(qū),“丙中”藏語意為“藏寨”,“洛”是傈僳語“地方”的意思,藏傳佛教在此興盛時,丙中洛被信徒們尊為“甲格里拉”(意為“飛來圣地”),周圍的十大神山守護著壩子。因此,一些學(xué)者認為“香格里拉”很可能就是誤傳,而且他們認為丙中洛才應(yīng)該是最后的香格里拉。丙中洛鎮(zhèn)很小,只有一條不算太長的街道,這里住著獨龍族、怒族、藏族和傈僳族,以及外來的一些白族和漢族人,后二者幾乎包攬了這里大大小小的生意。
同時,丙中洛也是第八條進藏線路丙察察線的起點,丙察察線號稱死亡之路,有幾大危險:第一,高原反應(yīng),垂直落差大,人和車都很容易高反;第二,塌方,落石;第三,大流沙,這東西能把人和車瞬間沖進怒江;第四,手機沒有信號。這條路線也是近年來才漸為人知。
徜徉于怒江峽谷,頭頂藍天白云,腳踩古道峽谷,山頂白雪皚皚,谷中竹翠花香。高山、雪峰、草甸、峽谷、壯美的山河古跡,古老的人文風(fēng)光,用車輪碾過1100多公里的怒江,用腳步踏遍印象的悠鄉(xiāng)古道。
怒江大峽谷 山水交融的畫卷
貢山縣丙中洛鄉(xiāng),位于貢山縣北部,北靠西藏察隅縣察瓦龍鄉(xiāng),南臨本縣捧當(dāng)鄉(xiāng),東接德欽縣燕門鄉(xiāng),西鄰本縣獨龍江鄉(xiāng),處于“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chǎn)及國家級風(fēng)景名勝區(qū)的核心地區(qū),靠近緬甸、印度,扼滇藏兩省區(qū),是怒江州的主要藏區(qū)之一,具有重要的地位,是東方大峽谷一一怒江峽谷中的一塊寶地。怒江由北向南貫穿全鏡,江兩岸是連綿不斷的碧羅雪山和高黎貢山,兩山夾一江,形成了典型的峽谷地貌。丙中洛就藏身在怒江峽谷中,如同世外桃源。
湛藍透亮的天宇下,絲絮狀的云朵,陽光輕輕灑落在白云上,像一朵朵自由飛翔的降落傘,輕盈懸浮在高黎貢山的高谷深峽中,靜候著一場場從谷底盤旋而上的邂逅。從怒江大峽谷谷底的怒江州府出發(fā),沿蜿蜒的高黎貢山公路向上,再向上,升騰到了這些白云身邊。朵朵白云,皎潔如銀,近在咫尺,仿佛伸出手掌,就可以摘一朵帶走。
雄鷹正展翅翱翔在靜寂的空谷中,攜白云起舞,英姿勃勃,氣概非凡。藍水晶般的天空,散發(fā)著絲綿光澤的白云,
凌空翱翔、傲視雪山的蒼鷹,就這樣不由分說地撞進我們的視野,在接連不斷的驚喜和驚嘆中拉開了丙中洛的大幕。
遠處,兩座頂部平坦如坻的大山,并肩而立,兩山相連的缺口處,是一個大大的“V”型。旭日被“V”字捧在中心,躍躍欲出,旁邊浮云似練,輕繞幽藍天際。晝夜不停的怒江水撞擊出一條山高、谷深、奇峰秀嶺的巨大峽谷。當(dāng)江水一路奔流,從青藏高原穿越到丙中洛時,由于懸?guī)r絕壁的阻隔,江水的流向從由北向南改為由東向西,流出數(shù)百米后,又被丹拉大山擋住去路,只好再次調(diào)頭由西向東急轉(zhuǎn),形成北―西―南半圓形弧型狀。怒江在此三次改變方向,形成了遙相呼應(yīng)的三個急灣,仿佛孩子要離開母親的懷抱般一步三回頭。灣上的臺地高出江面約五百米,平坦開闊,三面環(huán)水,風(fēng)光綺麗。春天,灣上桃花盛開,兩岸松樹林蔥郁繁茂,景色十分迷人,這便是風(fēng)光無限的桃花島。
怒江的水,“憤怒”與“溫柔”同在,和怒江的每一次相遇,都有不一樣的感覺。雨季滔滔奔流的怒潮震懾人心,充滿了力量。旱季溫婉平靜的江面、擺渡的小舟、打魚的小船、多彩的鄉(xiāng)民、碧綠的江水、潔白的沙灘、岸邊盛開的油菜花,組成了一幅幅清幽的山水畫。
滿山遍野的紅、映入眼簾的綠、清澈動人的藍、雄奇俊偉的雪,這便是怒江的顏色。峽谷里“永不落的月亮氣勢磅礴”,奇峰奇石林立、欲斬斷怒江的老虎跳,深邃悠長、神秘莫測。
深谷中的田野、白云深處的桃園秘境、茶馬古道旁的村莊,美麗古樸的山村,別具風(fēng)格的房舍,引人入勝的廟宇,寧靜秀麗的小道……這就是旅行者感受到最生動真實的怒江。清香醇厚的同心酒,與原生態(tài)的鄉(xiāng)民同醉,宛如天籟般的“四聲部”演唱。
鮮活的滇藏茶馬古道
早在數(shù)百年前,怒江州貢山縣的丙中洛是滇藏交通上的交通要隘,中國、西藏、以及印度的物資,在這條滇藏茶馬古道上集散,那些在懸崖絕壁上開鑿出的道路,曾經(jīng)記錄了多少故事、多少辛酸、多少驕傲!
視線越過怒江江面,鎖定在崖壁上刻鑿出的羊腸小道時,心中不禁涌起對古人的由衷贊嘆,那些道路其實是被人在崖壁上一下下鑿出來,最后連在一起,形成了長達70公里的一條古道。
今天,在這條古道上,一隊隊的馬幫仍在來來往往地繁忙穿行,始于丙中洛,終于西藏察瓦龍鄉(xiāng),這是世界上最艱險的古道之一,很多個路段都是一面臨懸崖絕壁,一面就是腳下咆哮的怒江,而路只有大約半米寬,只容一馬通過,稍不留神,人與馬就有掉進江中的危險,而兩隊人馬如果相向而行,勢弱的一方則會被擠入江中,隨滔滔江水而去。
用腳印蓋在馬幫們留下的馬蹄印上時,頓時覺著仿佛正在叩敲時間之門。川藏和滇藏茶馬古道,都曾經(jīng)如絲綢之路,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模樣,為人類文明發(fā)展延伸著。而人類文明的血脈,此時正在我們腳下往遠方延伸,我們的先輩,用他們的血淚、汗水書寫了人類智慧和勇氣的輝煌篇章。 沿著這條茶馬古道逆江而行,試圖走進霧里村。行走在崖壁邊,仿佛行走在巨人的口中;頭頂,拱形的崖石,呈鋸齒狀參差不齊地排列,頗為猙獰;腳下,起起伏伏的土路,布滿碎石;身側(cè),緣岸而生的野草野花姹紫芳華,碧色江水奔流不息。在這條道上除了馬馱,就是人背,別無他法,古代商人的馬隊就是通過這條崎嶇的小路把鹽與茶馱往西藏。霧里村,就是茶馬古道的見證者。
江對岸,一片碧色漫坡斜掛在崖間,猶如鑲嵌了一枚翠玉,黑色的石板木屋,鱗次櫛比地散落在這塊翠玉上,面江背山,仿佛躺在群山的懷抱,怒江的臂彎之中。這是一個被稱為“怒江美人”的小小村落――霧里村,村莊里炊煙點點,進村至今還不通公路,進出只能走古代人開鑿在懸?guī)r上的茶馬古道,由于交通條件的不變,在這里能感受到最原始自然風(fēng)光、田園風(fēng)光。
多種宗教并存,人神共居
丙中洛是一個典型的人神共居的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在周圍的群山中有十座有名有姓的神山,且每座神山都有自己的神主,他們分別是:甲衣更念其布(嘎娃嘎普雪山)、巴拉生更格布(貢當(dāng)神山)、正桶都吉江才(怒江第一灣西面的雪山)、信靈干嘎日濃(怒江第一灣西邊的仙人洞)、衣當(dāng)都吉帕姆(納依奪村的帕姆仙人洞)、扎朵達雅初姆(秩科當(dāng)大懸崖)、杰才木拉目吧(達拉村南菁雪山)、登雀其吉布卓(仙女洞)、將太下靈信木(納依奪村懸崖)、妮日宗甲姆(日宗山)。由于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人們對峽谷雪山充滿神奇的幻想,民間流傳著許多關(guān)于山崖、石壁和洞穴的傳說。除此之外,每個奇峰怪石,每棵大樹,每個菁溝都有自己的神靈。
二十世紀(jì)初,隨著基督教的傳入,丙中洛成為了一個多宗教并存地域。宗教有喇嘛教、天主教、原始宗教以及原始宗教與藏傳佛教為一體的民間宗教等,丙中洛的喇嘛教與其它地方不同,例如,西藏的察隅縣,信仰喇嘛教就不能信仰萬物有靈的原始宗教,不能搞祭神打鬼活動,否則被認為是對神靈的褻瀆。而在丙中洛,信仰喇嘛教的可以到寺廟打鼓念經(jīng),還可以請巫師打鬼祭神,所以說這是一種原始宗教與藏傳佛教融為一體的民間宗教。
農(nóng)歷6月15日,普化寺還有一個重要的宗教活動――游經(jīng)節(jié)。祈禱上天保佑消災(zāi)免難,幸福吉祥。一大早,丙中洛鄉(xiāng)各村寨的游經(jīng)人就來到普化寺,4個漢子分別吹著海螺,敲著芒鑼。另外7個人抬著金佛像,73名婦女背著經(jīng)書,一行人沿著怒江邊彎曲的小道,一面唱著長壽經(jīng),一面念著六字真言。誦經(jīng)聲、長號聲、海螺聲回響在山谷中。走到哪里,哪里的村寨就燃起五谷和松煙,吹響海螺和法號出外迎接,并以青稞酒招待客人。這天,人們喜氣洋洋,身著盛裝,像神仙降臨人間。
丙中洛寺廟有普化寺、香巴拉宮遺址、重丁教堂、基督教堂、喇嘛寺廟,還有婁扯寺、香巴拉宮、巴瑪拉宮和福祿拉宮等寺廟群,只可惜它們在“破四舊”和“文革”期間夷為平地,只留下斷壁殘墻。在婁扯寺的西坡上發(fā)現(xiàn)了“香巴拉宮”遺址,有兩堵殘墻斷壁,北墻長2.5米,高3米,有完整佛龕26個,南墻長5米,高3米,有佛龕60個,墻上爬滿青藤,南側(cè)墻頭還長滿灌木。
丙中洛獨特的高山峽谷地貌,多民族的歷史與文化,多宗教的并存和信仰,以及十大神山的傳說,形成了神秘的自然風(fēng)光和奇特的人文景觀,丙中洛被贊譽為:人神共居,世外桃源。
丙中洛居住有藏、怒、傈僳、獨龍等少數(shù)民族,自然風(fēng)光秀麗,人文景觀奇特,民風(fēng)純樸,多民族和諧相處。獨龍族是我國人口最少的少數(shù)民族之一,80%散居在獨龍江峽谷中。獨龍族房屋都建在較高的山地上,每個居民點七八戶人家,也有不少單家獨戶。獨龍族男女皆愛戴裝飾品,佩掛珠子項鏈,多墜竹木耳飾。小孩在胸前系麝香、獐皮、鹿子尾尖等,以避鬼邪和毒蛇。男女皆披一方麻毯,稱“獨龍?zhí)骸。出門時男子必帶砍刀,女子必佩篾籮。史稱“繡面部落”,至今在一些年老的婦女中還可看到紋面的,過去,獨龍族每事必卜,卜卦種類很多。
獨龍族至今保留許多古老遺風(fēng),有互助的社會風(fēng)氣,一家建房,全村和鄰近的親友都來幫忙。熱情好客,不論是認識與否,都熱情接待,臨走時還贈送禮物。兩人在路上相遇要相互問好,年幼者給年長者讓路。
到過這里的人都說這是人神共居的世外桃源,沿著大峽谷溯怒江北上,滇藏線古老的驛道上,似乎還能追尋到昔日馬幫的痕跡。多種宗教在這里融合,多個民族在這里共同生活。當(dāng)你走進這里,走過千年的茶馬古道上,看到了絕壁峽谷中奔騰的怒江水,座座高大漂亮的教堂、寺廟、田野間恬靜安然的村舍、茂密的原始森林、巍峨壯美的雪山,你便會沉醉在這片美麗的田園風(fēng)光之中。
六百里怒江,六百里長的中國山水畫長卷,一路風(fēng)光無限,風(fēng)情萬種。歌曲《大怒江》讓人遐想,怒江大峽谷的曠世風(fēng)光惹人魂牽夢繞!洞笈犯柙~磅礴,曲調(diào)雄渾。怒江奔騰的水、橫斷山脈巍峨的山峰、不屈的山民,在這片土地頑強地綻放,只為自己。
大江一怒從天降,驚濤裂岸震八荒 。
高黎貢,碧羅雪,雄峰對峙峽谷長 。
丙中洛里藏錦繡,石月亮中透星光。
峽谷低吟古老的歌,千年大江任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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