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去世親人的話
轉(zhuǎn)眼一晃,又是100天過去了,自己這邊晃晃悠悠工作毫無著落,又一次回家,按照習(xí)俗,100天親人是需要回家跪一跪的。從奶奶去世以后,自己會提醒自己盡量少想一些,所以,現(xiàn)在還是跟在學(xué)校一樣的感覺,忙于自己的生活,暫時性的忘了奶奶的事情,偶爾瞥見團長的日志才會感觸頗深 。自小以來,我就沒有見過爺爺,也沒有見過外公,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他們就過世了,很悲哀的是外婆在我腦海里的印象也漸漸的淡了,需要努力的想,才能想出大概的一個輪廓,外婆是在我小學(xué)二年級的時候去世的,那時候我還不懂事,外婆有意識的最后一個晚上還是跟我睡的,第二天清晨,快吃飯的時候媽媽跟我說,去叫你外婆起床,我跑過去,推了一推,喊了幾句,沒有反應(yīng),又跑下去跟媽媽說,叫了外婆沒有反應(yīng)。媽媽想可能這天氣比較舒服,就讓她多睡一會吧,直到后面媽媽親自去叫,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那個時候外婆其實還是有呼吸心跳的,就是跟睡著一般,直到送回鄉(xiāng)下醫(yī)院去世的,所以外婆的去世也是很突然,就是睡了一個覺,然后就這樣睡著了,什么都沒有交代下來。那時候的自己還比較小,所以在外婆出殯的那一天,大家哭的很傷心,我跟表哥在長長的隊伍后面對視一笑,然后裝哭了起來。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進去外婆的房間 。所以,對于奶奶,無疑自己長大了懂事了,所以才會在奶奶過世那天不間斷的哭了好幾個小時,我一直都不是一個怎么煽情的人,甚至自己沒想到自己會哭的這么厲害 。因為我從小也是在鄉(xiāng)下呆的,后來逐漸長大的過程中基本每年都會回老家呆,所以不管是對于老家,或者是奶奶,都是留下了很多的回憶。我們兄弟幾個基本小時候都是跟奶奶睡的,我那時候跟奶奶睡,每天早上都要被驚醒,因為我每天醒來就能看見爺爺在窗戶上看著我,一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原因,所以我跟奶奶說,早上起來的時候也叫我一起,不然我怕,估計是奶奶不愿意這么早叫醒我,所以我連續(xù)幾個早上都是這樣被嚇醒的。那時候奶奶的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每天早早的起來,要去喂豬,還養(yǎng)了雞,還要去菜園里挑水灌溉菜,還得去山上砍材還有把松毛弄回來,因為鄉(xiāng)下燒火做飯都是用這些的,現(xiàn)在想想貌似還有很多事情,畢竟鄉(xiāng)里都是天天重復(fù)著一些繁瑣的事情,加上那時候的自己總想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會注意奶奶天天干什么活。而那時候每當(dāng)有吃的奶奶都要藏起來,或是放在樓上,或者藏在壇子里,又或者掛在屋頂?shù)你^鉤上面吊著的籃子里,因為我們是永遠夠不著只能仰望的,每當(dāng)奶奶從里面掏出零食遞給我們的時候,心里總是樂滋滋的,撿到了寶一樣。一直到前幾年的時候,其實我確實記不得哪一年了,反正是自己高中的時候,奶奶做了一個手術(shù),在骨頭里面植入鋼板,因為自己一直在上課,沒去過醫(yī)院探望奶奶,然后手術(shù)前的一天去探望了,那一天真的覺得奶奶瘦的不成樣子,連我這樣一般很難分出別人胖瘦的都能很明顯的看出皮包骨了,主要因為奶奶一直不是屬于那種瘦弱的那一種老人,所以體現(xiàn)的特別明顯。那時候手術(shù)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手術(shù)結(jié)果是怎樣的,因為奶奶年紀也比較大了,其實手術(shù)風(fēng)險可能不是特別大,只是涉及到年齡問題才帶來一定的風(fēng)險,那時候奶奶更擔(dān)心,她跟大家交代著,說著還哭了,不過欣慰的是那次手術(shù)很成功,成功之后帶來的結(jié)果是奶奶的身體急速下降,遠遠不如以前,干不了活,最多只能天天慢慢的走一走。伯父爸爸幾個兄弟都是屬于比較重視家庭觀念的,所以每年春節(jié)的時候,不管怎樣都會想辦法大家一起,帶上我們這些子女回鄉(xiāng)下一趟,因為只有二伯父有車,坐不了多少個人,所以每年都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每次快到家里還有個幾百米的時候,奶奶就會拄著拐杖在門口等著。一直到今年,因為老家的院子新修了,加上一些原因,大家都商量明年一起所有人回家過個年,上一次其實在老家過了一次春節(jié),但是那一次我是因為在北京實習(xí),沒有趕上。因為今年院子修了也把廚房給做好了,所以下一次大家一起回家過年就有地方做菜跟坐著了,這才是真正自己家里過年。甚至我都很期待下一年的春節(jié) 。沒想到卻是沒有機會了,而兄弟姐妹很多都沒有趕上最后的時候陪在奶奶身邊 。今年我回過好幾次老家,或是跟著二哥,或者是跟著伯父的車子回家冬至掛紙。不知道怎么今年突然想到了給奶奶用手機錄幾段視頻,以前一直想買個相機說錄的,不過一直沒有買起。有了這個想法,就只能用手機偷偷的錄了,現(xiàn)在想一想,錄的太少了,沒有錄下生活的點點滴滴,加上偷偷錄,視頻有點晃,也不夠清晰。不過卻成為了奶奶唯一活著的紀念了。冬至回去那天是我回來第一次回老家,看到二伯父的狗狗也在,說是因為去北京放在家里給奶奶帶著,想一想這是奶奶養(yǎng)過的第二條狗了,第一條狗是一條哈巴狗,叫做加加,不知道怎么寫,叫它蹲它會蹲著,叫它握握手它也會伸出一只爪子來,那時候這樣的狗在家里是很稀奇的,養(yǎng)的不多,不像如今隨處都是,所以后來把它放在老家養(yǎng)的時候奶奶還會跟它洗澡,用水沖一沖,當(dāng)然,是冷水。這一次第二條狗,回去的時候腿好像有點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覺得家里確實有必要養(yǎng)條狗,相對其他生物來說,狗比較通人性,也好養(yǎng),第二條狗回去的時候奶奶坐在凳子上,它就趴在凳子旁邊。因為奶奶自打手術(shù)之后身體一直不怎么好,加上肺部的問題,又喘的厲害,所以后來走都好少走,走倆步就得停下來喘一喘,休息一下 。回去這幾次看到的最多的畫面就是奶奶坐在凳子上,看著地面,不知道她天天需要想一些什么去度過每一天的時間,所以有一條狗狗在旁邊反而是一件好事,起碼是一條生命的陪伴,不至于讓人感覺到這么大一個屋子就奶奶一個人天天孤零零的坐著。不過在奶奶去世前一段時間狗狗也死了。今年這幾次回去每次都讓人覺得奶奶一個人呆在家里很孤單,我們沒回家的時候就奶奶一個人在家里,每天的生活就是早上起來坐著,然后吃飯的時候一般叔叔把飯送過來,吃完又是這樣繼續(xù)坐著,做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都不用開燈,直接回去房間睡覺。因為是冬天,比較冷,但是想到奶奶房間有電熱毯應(yīng)該還好,一直到奶奶去世那天想開燈才發(fā)現(xiàn)她房間不通電的,不知道哪里線路有問題吧。這個冬天比較冷——這讓我很不是滋味,有電熱毯沒有電,每天也要窩在被子里,加上肺部問題到冷天更難受,這就是奶奶的生活。而冬至回去那天大廳都是柴啊松毛的,奶奶可能是覺得木炭不夠多,用下就沒了,所以就是燒木柴取暖,照她的話說,還可以用來煮煮粥,沒事就可以喝粥。二伯父說,家里搞得這樣亂,是沒有人過來玩的,其實,就算干凈的話也還是沒人過來玩的,村子里老一輩的要么都過世了要么也是病的不方便出去,而年輕人誰回去陪著你一個老人家嘮叨呢,加上奶奶耳朵一直不好,耳背,經(jīng)常別人說話她聽不見,所以大家更不愿意跟她聊天了。今年回家有一幕畫面讓我感觸頗深,因為大冬天,非常冷,穿了這么多衣服都覺得不怎么管用,可是當(dāng)回到老家的第一眼是:奶奶坐在院子里,辛苦的慢慢搓著換下來的衣服,又是井里打出來的冷水,走近一些,奶奶伸進冷水的左手上面有一個傷口,上面抹著點牙膏,后來奶奶說是被雞給啄的,當(dāng)時看到這一幕特別心疼,伯母趕緊過去讓奶奶休息著然后幫忙洗了起來;蛟S這只是一個奶奶生活的縮影。因為大家伙都是準備明年再回來過年,所以大年初一上午我就跟二哥騎著摩托車回老家,就我們倆當(dāng)做代表了,還好那時候天氣回暖,太陽曬著很舒服,到了老家跟著二哥跑了幾家拜年,回到叔叔家,看到奶奶在門口曬太陽,我也端了個凳子跟著坐過去,偷偷錄了段視頻,奶奶說,經(jīng)常有時候覺得頭暈暈的,天花板再轉(zhuǎn)一樣,胸口跟吃了辣椒一樣的,然后講到,先年輕的時候沒得吃,現(xiàn)在有的吃了,身體不爭氣吃不了,以前年輕的時候擔(dān)擔(dān)子是擔(dān)一百三四十斤,天天擔(dān)谷出去,現(xiàn)在哪個兒子孫都有良心,自己又沒吃的命。。。然后提到了狗的事情,奶奶說那條狗死了,我說,啊?怎么死了。奶奶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那天你爸爸姑姑他們回來不是搞衛(wèi)生么,把亂七八糟的舊衣服柜子什么的都劈掉了,本來那個抽屜是給狗睡的地方,柜子里的舊衣服什么的是我放在里面給狗睡的,那天晚上估計狗睡覺沒有地方睡,凍死了。初六那天又回家了一趟,因為一個親戚結(jié)婚,因為太熱了,我就回老家跟奶奶呆著,后來聽見有車響,奶奶說,是不是婚車來了,我說不是,然后跑出去瞄了一眼,結(jié)果還真是婚車來了,奶奶說扶我出去看看,扶著奶奶慢慢走到了祠堂門口,奶奶邊看邊跟邊上的村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道作何感想,后來下午又過去吃晚飯,走的時候奶奶叮囑我說,告訴你爸爸,等會你們吃完就直接從那邊回去,不要回來看我了,我嘴里嘟囔的說好,不過我沒有說,不用我說,回家一趟怎么的爸爸伯父都是要再回來說一說再走的,回到家的時候奶奶說回來干嘛,直接從那里回去就可以了,其實打心里奶奶還是希望家里熱鬧一些。一直到奶奶送到醫(yī)院那天,那天爸爸突然很嚴肅的跟我說穿好衣服去醫(yī)院,我說了倆句話就給挨訓(xùn)了,我憋著氣跟著他去醫(yī)院,后來才知道那天大哥去家里給侄子上族譜,剛好碰到了那天奶奶打針打的不舒服,等車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奶奶基本是沒意識的了,大家一起把奶奶抬上了輪椅送到病房,當(dāng)天晚上就下了病危通知書,大家心里都是很擔(dān)心,當(dāng)天晚上爸爸留在醫(yī)院照顧奶奶,后來回去爸爸跟我講,你也要開始負起責(zé)任了,要在醫(yī)院守著,我說好,其實一直以來我習(xí)慣把自己定位于孩子,家里的什么事情不聞不問,都跟我沒關(guān)系,不過那時候看到奶奶一口氣一口氣的提著,喊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也很擔(dān)心,一直到第二天,總算醒過來了,平安的度過了晚上的危險期,大家心情都是松了一口氣。只要奶奶會開口說話,那就行了。不過奶奶說話聲音是很沙啞的,說倆句喘一下,然后沒說幾句又是昏睡過去。后面幾天基本就是打針,醫(yī)生來的很少,而每次來都是象征性的看看就走了,繼續(xù)該打什么打什么,護士也只是到了點滴打完了再過來換一瓶又走,完全看不見人,奶奶病情也沒什么好轉(zhuǎn),時好時壞的,有時候看著奶奶的臉覺得很可憐,整張臉浮腫,顯得整個人沒有精神,加上一直喘的厲害,狀態(tài)顯得不是那么好,而且什么東西基本都不能吃,也不想吃,第三天的時候二哥跟大家說狀態(tài)還不如昨天。晚上大家出去吃飯,袁菲一個人在醫(yī)院看著,差不多的時候袁菲打了個電話過來,大致是奶奶頭暈,姑姑吃完飯就先回了醫(yī)院,說是奶奶突然覺得很難受,看天花板暈的,在旋轉(zhuǎn),喊了醫(yī)生,護士說去拿藥沒有回來。其實下午的時候奶奶就說很難受,胸口跟吃了辣椒一樣辣辣的。這個時候奶奶精神狀態(tài)不是太好,我們到了醫(yī)院沒多久她就喊著要回家,因為家里的習(xí)俗是在外面逝去的人是不可以進祠堂的,她說我這病是治不好了,讓我回去好了,意思就是自己不行了想在家里呆完最后的時候。姑姑就開始勸,邊勸邊哭,后來大家都過來一個個的說,才稍微平下了心情。因為主治醫(yī)生不在,又找了另外一個醫(yī)生幫忙看看,醫(yī)生第一句話是很嚴重。奶奶是沒有聽見這句話的,在聽心跳的時候我明顯發(fā)現(xiàn)奶奶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醫(yī)生,眼里充滿了希望,聲音也大了,說,醫(yī)生,怎么樣,是不是打針。醫(yī)生醫(yī)術(shù)確實不錯,一下就看出來了是常年的肺炎,加上這次天氣突然變冷引起的病情加重,只要挨過這次又可以多活幾年,但是奶奶聽力不大好,我們經(jīng)常大聲說話她也不知道說的什么,何況醫(yī)生的聲音不是很大,所以我想奶奶是沒有聽見醫(yī)生說了一些什么,但是起碼有醫(yī)生過來看了,心里踏實了一點,爸爸又去安慰奶奶,半真半假的安慰,其實奶奶還是很想快點好起來的,所以后面吃中藥的時候是大口大口的吃,大家在旁邊說著慢點。奶奶走那天是正月十一,本來說早上陪奶奶做B超檢查肺部的,起的晚了點,等我過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姑姑二哥陪著奶奶做完出來,二哥開玩笑的說醫(yī)生說奶奶吃的很好,吃的這么胖。二姑是三姑都是當(dāng)天下午走,二姑要回南昌,因為外甥要上課必須回去帶著,奶奶上午狀態(tài)一般,不過倒是睡了一小會,醒來后還說舒服點了,聽到這句話很高興。中午我跟袁菲看著,奶奶說想上大的,因為好幾天沒上過廁所,醫(yī)生也過來問了,上了廁所要接過去化驗,因為沒人,只上了個小的,等下午的時候姑姑她們回來跟她們提了下,不過奶奶那時候睡著,后來下午三姑姑也跟袁菲回去了,奶奶說要上廁所,就扶著過去廁所,出來的時候坐到床上,就在我們扶著上床的時候奶奶突然一蹬,完全沒有反應(yīng),一口痰卡住了,呼吸也沒有,身體就這樣僵了,頭是看向我這一邊的,對于那個時候印象很深,大家被嚇到了,大姑抱著奶奶哭著說,媽,你怎么了,別嚇我。。。。護士看到了馬上過去叫醫(yī)生開始進行搶救,打強心劑,吸痰,這時候奶奶呼吸過來了,沒有跟剛才那樣僵硬,大伯在旁邊呆呆看著。。。我跑出去開始打電話,第一個打給爸爸,沒有接,又打給媽媽,讓她趕緊通知爸爸。然后再打給二哥,說,趕緊過來,奶奶在搶救,接著打給了李慧芳,因為我上午還跟她說想讓她跟奶奶打個電話說說話,后來說晚點等奶奶身體好點在給她打過去。打通李慧芳我說,奶奶在搶救,當(dāng)時已經(jīng)帶著哭聲說道,李慧芳聽完,說,不是上午還說好好的嗎。打完這三個電話,我回到病房,沒倆分鐘,醫(yī)生跟大姑說道,要不要進祠堂,要就叫車,老人家不行了,聽到這里我立馬眼淚嘩的下來了,跑出去打通爸爸電話,哭著說,爸爸,趕緊,奶奶不行了。然后又打給了二哥,你在哪里,趕緊,奶奶不行了 。這次已經(jīng)不是搶救,是不行了。二哥說我在下面,馬上。然后倆分鐘二哥過來了,焦慮哭著,跟醫(yī)生商量喊車的問題,一會爸爸也回來了,幾乎是大步的跑到病房抱著奶奶哭。醫(yī)生又打了強心劑抱著氧氣瓶送回老家,一路上我不停的哭著留著眼淚,實在不能接受,上午好好的就這樣突然離去了,仿佛做夢一樣。路上打了電話三姑姑,剛好在回去的車上,叫她們趕緊下車回老家,二姑姑沒有通知,因為是回南昌,也來不及,直到第二天才通知。到了老家叔叔已經(jīng)找好人在家里等著了,把奶奶抱回她的房間,因為回來只有爸爸跟大伯,于是開始準備一些準備后事,三姑姑她們也是過了一會趕到家,哭著回來的,大家都沒說話,發(fā)呆的發(fā)呆,哭的哭,直到幫奶奶擦完身子抬進祠堂。那幾天一直下著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晚上大家都留在老家,當(dāng)天晚上我跟袁菲洗完洗筷子的時候看著屋子里忙的忙,燈換起亮堂的大瓦數(shù)燈泡,廚房做著菜,我說,這要是過年的時候該有多熱鬧呢。那幾天爸爸的白頭發(fā)真的多了很多。接下來幾天就是選日子辦喪事,又一次晚上我跟著爸爸伯父門去祠堂給油燈添油,掀開棺木看了奶奶一眼,其實要換成以前肯定很害怕的,但是這次沒有什么感覺,而這也是看到奶奶的最后一眼,出殯那天沒有讓大家看一眼再封棺的。而之后的整理奶奶箱子?xùn)|西這些我在旁邊看著還是不忍的,舊衣服褲子都要燒掉,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有的箱子沒有鑰匙也只能撬開,這個時候我想的是,要是奶奶在旁邊,應(yīng)該又要說丟掉干嘛,這個還是新的,那個還能用。整理的過程中翻出了很多東西,有伯父他們小時候用過的,有爺爺留下來的遺物,一件件都是一個個的回憶,其中又有多少故事呢,奶奶一個人操家辛苦了幾十年,這一次終于可以跟爺爺相聚,應(yīng)該是好事吧。謝山那天二哥開玩笑的說,今天晚上爺爺要擺酒了,拉上小爺爺跟你奶奶三個人一桌,你小爺爺做菜。因為小爺爺跟爺爺是親兄弟,墳只是隔了幾米而已。100天,奶奶過世對于大家來說就是少了象征一個依托,二哥說上次回桃源沒有想回家的感覺,以前奶奶在的時候,也要抽個時間回去看看奶奶。現(xiàn)在回去就只是個空蕩蕩的房子,物是人非,以前奶奶天天坐著的地方空的,桌子上用過的杯子或者其他什么的都沒有了;蛟S奶奶房間還有那么一絲熟悉的味道。奶奶保重!附表哥日志:家鄉(xiāng)總是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外婆走之前的時候一直說看到墻角有兩只老鼠,一只沒有尾巴。說了好幾遍 。前去查看,發(fā)現(xiàn)是錯覺,看錯了。告訴外婆,可是外婆還是堅持說看到有兩只老鼠,一只沒有尾巴。后來外婆下葬的時候,和外公葬一起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角落上有兩只四角蛇,一只沒有尾巴。外婆走之后,家里人鬧矛盾,結(jié)果那棺材抬到山上的時候很重,抬的人換了幾下肩膀,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外婆走后托夢給小舅,讓他注意箱角的布兜,后來家里人收拾衣服的時候,從外婆箱角的布兜搜出好幾千塊錢。家里人吃泡面的時候,有只蛾子怎么趕也趕不走,后來表弟對她說“婆婆,是不是想要吃方便面,她就在凳子上靜靜的呆著。晚上蛾子在窗子外面,一直要往家里飛。據(jù)說那蛾子是外婆的化生。外婆走的時候,有親戚沒有到現(xiàn)場送,后來當(dāng)天晚上睡覺說夢到有人拉了幾下被子。家里人從外公外婆的福地路過時候,車子突然就壞了,沒有任何原因,后來有人提示說是有東西忘了,結(jié)果檢查發(fā)現(xiàn)大理石少了一塊。而且少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來,是要把那拆開來一塊一塊的看,才能看到里面少了一塊大理石。據(jù)說外公外婆的福地建的很好,全縣城就只有兩家建成這樣,一是縣長家,還有就是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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