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道歉有用的話
電影、電視劇中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節(jié),男女主角之間的美好愛情總是被“第三者”想盡辦法破壞,而每每看到這樣的故事,作為觀眾的我們總會憋悶至極。
雪松也是一樣。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最喜歡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橋段?蔀榱俗约涸(jīng)的朦朧感情,她卻暗地里一手毀了她的兩個好朋友本可以得到的幸福,成了一個無人知曉的“惡”角色。兩年過去了,每當看到朋友對自己充滿信任的眼神,雪松的心里就充滿了內(nèi)疚與悔恨。
不敢說出那些真-相
昨天夜里又做噩夢了。夢里小姝、程斌他們知道了那些真-相,氣狠狠地看著我,然后扭頭就走了,任我在后邊哭喊解釋,他們再也不愿理我。一下子我就醒了,心跳得厲害。我閉上眼睛想接著睡,可腦子里卻總浮現(xiàn)當初的一幕幕。這件事已經(jīng)擱在我心里兩年了,之前我對任何人都不曾提起。
前兩天我過生日,小姝神神秘秘地來到我宿舍,“唰”地一下變出來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笑嘻嘻地舉到我面前。她說她小姨前一陣去比利時出差,便說好一定要給她買一盒帶回來。小姝告訴我她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就曾對她說自己特別喜歡吃巧克力,以后賺錢了一定要去比利時買好多好多正宗的巧克力。我笑了,打開盒子一人一塊地塞進嘴里,看著她鼓鼓的嘴巴、單純的眼神,突然好想哭。我想,她如果知道當初我做的那些事情,這樣的畫面將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
生日那天一大早,我還接到了程斌的祝福短信,他是第一個給我送來問候的朋友。是啊,從小到大,每年的這天他都是第一個“準時報到”的。
晚上我和小姝一起出去吃飯,回憶了很多高中時期發(fā)生的事情,什么她頭一次見到我的感覺呀,什么考試前的種種壓力呀,還有她和程斌那段短暫的似有似無的愛情。好幾次,我都想要告訴她那些真-相,可最終還是欲言又止。雨諾,我真的說不出口啊,我不想看到她驚訝而傷心的眼神,不想聽到她和我說“斷交”這樣的話,即使我知道自己早就不配做他們的朋友了。
妒忌,像毒草一樣在心中瘋長
我和程斌從小就認識,我媽和他媽原來在一個單位工作,兩家住得也很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我們都在同一所學校,在大家的眼中,包括他,我倆就像是一對親兄妹。然而隨著年齡增長,大概是上初中那會兒吧,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逐漸產(chǎn)生了另一種感情,比如看見他和其他女生說笑會覺得不高興,得到他的保護會臉紅心跳。我想對于我的暗戀,他至今也全然不知。不過,現(xiàn)在想想也幸好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希望一切都像沒發(fā)生一樣,回歸原始軌道,那樣的話我一定會拼命壓住心里那些自私的念頭?梢磺卸纪砹,我成了一個無恥小人,一個親手將兩個好朋友的純真感情扼殺了的罪人。
到了高中,我的朋友圈中多了小姝。她是那種很單純的女孩兒,長得不夠漂亮但可愛討喜,男女生的人緣都超級好 。有一個學期,我和小姝坐同桌,我倆成了班里最要好的姐妹。記得在得知程斌喜歡上了小姝的那天,我回家哭了一個晚上。那時程斌知道我和小姝關系不錯,便和我坦白了,希望能從我這里了解關于小姝更多的事情 。我故作鎮(zhèn)定地給他講她的愛好和習慣,望著程斌認真興奮的樣子,我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聲。
那時的我就覺得程斌應該是我的,從小到大都是我的,別人不能與我分享他,更不允許他將心交給另一個女孩兒。說真的,當時的我心里有些扭曲,因為我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我總覺得程斌可以不喜歡我,但絕對不能喜歡其他女孩兒,更何況還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辦?我的嫉妒心像毒草一樣,一下子就瘋長起來。經(jīng)過思考,我覺得能把程斌拽回來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自己死心,讓他知道其實小姝根本沒有看起來那么好。
我開始行動了。用手機隨時捕捉小姝最難看的鏡頭,比如她大口吃飯、上課偷睡的樣子,還有周末我叫她來我家,偷偷拿了我爸的一支煙讓她比劃著假裝抽煙,好趁機給她拍照。之后,我拿著這些照片去給程斌看,忘不了當他看到這些照片時的表情——充滿了不解與失望 。然而我并沒有成功,程斌依然喜歡著小姝,甚至更多了一分擔心。每當看到他倆說話時,我就心亂如麻,總會去找理由試圖把他倆拽開。
從中作梗終于“如我所愿”
說實話,我覺得自己真像個演員,整天和小姝形影不離,裝得很開心,可心里那時卻恨透了她。終于,我盼到了“轉機”。高三那年,小姝家給她轉學到一所重點高中,我嘴上說舍不得她走,心里卻暗自慶幸。而程斌失落了,我知道他想她,也知道他一直在伺機表白。
雨諾,你一定想象不到,那時我做過一件令自己都鄙視的事情。在小姝轉學后不久,程斌給她寫了一封長長的信。那封信,是程斌用了兩天晚自習時間寫成的。若是單純的問候,打個電話發(fā)條短信都可以呀,可我是了解程斌的,他有時很內(nèi)向,選擇這樣的方式肯定是有重要的話不好直說 。那時,我們學校的傳達室門口有兩個紙盒,一個是放來信的,一個是放要寄出的信。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我將程斌寫給小姝的那封信偷了出來,我發(fā)誓起初只是想知道他寫的到底是些什么,我甚至已經(jīng)計劃好了,小心拆封,看后再貼好放回去。
我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可當看到那一串串充滿愛意的文字時,心還是忍不住揪成一團。一氣之下,我將信撕得粉碎。事后,我也很害怕,尤其是看到程斌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我知道他在期盼著小姝的回信,等待那愛情的答復 。
再后來,高考的壓力越來越大,我依舊和程斌一同上下學,和小姝時常通電話。有一段時間,程斌總是莫名發(fā)燒。醫(yī)生讓他去做各種檢查,可始終不能確診,他家人擔心他得了什么大玻我也怕了,總想為他做點什么事,猶豫再三我還是把小姝帶到他家去看他。忘不了程斌當時的驚訝表情,那種從心底透出的喜悅是我不曾見過的。我躲在臥室外面,竟然聽到程斌哭了,透過門縫,我看到他拉著小姝的手說自己很害怕,小姝撫著他的肩輕輕安慰著。程斌在我面前一直是很堅強的,他越是這樣,我就心里越不平衡,畢竟我是他最親近的朋友埃
所幸的是,程斌只是患了流感,并無大礙。而小姝在我心中又成了一個大疙瘩。于是,我又開始從中作梗,在同學之中散布他倆戀愛的消息。之后,我假裝拿小姝取笑,說她和程斌戀愛了,還說程斌已經(jīng)向大家宣布了是小姝去他家看望的時候主動向他表白的。小姝聽后當即便沉了臉,并表示今后再也不理程斌了。
只能默默說聲“對不起”
高考剛結束,我們就聽說小姝有了男朋友,是她的新同學。而傷心的程斌毅然決然地選擇去外地讀大學。
遠方的程斌還是會像哥哥一樣時常給我打個電話發(fā)條短信,而進入大學的我也似乎對他沒以往那般迷戀了。幾個月前,他告訴我交往了一個女朋友,還把那女孩兒的照片從QQ上傳給我看。我第一眼就覺得那女孩兒和小姝的感覺很像,我告訴程斌自己的感覺,可他遲遲沒有說話,只是發(fā)了個笑臉過來。我了解他,我想他大概還沒有忘記小姝吧。
而小姝如今和我在同一所學校,我倆的關系也更近了。她早就跟男友分手了,因為她心里也一直想著程斌。在我生日那天,她跟我說了很多心里話,她承認自己當初喜歡過程斌,可是因為程斌一直不主動也就作罷了,F(xiàn)在想想,挺后悔的,還說現(xiàn)在對他也只能送上祝福了 。
哎,我現(xiàn)在心里真的特別不是滋味,你說天下怎么會有我這樣的朋友,F(xiàn)在的我除了一句“對不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挽回不了,可就連這句“對不起”,我也只能放在心里,默默地說給他們聽。
雨諾手記
不是每段情都適合開花結果,默默地關注一個人,靜靜地期盼一份可能永遠也不會降臨的感情,外表快樂的雪松實則一直在痛苦著自己的痛苦,孤獨著自己的孤獨。因為痛苦,所以阻止你們歡笑;因為孤獨,所以不準你們成雙。
張愛玲說過一句話,有一條路,每個人都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輕時候的彎路。年少懵懂時犯下的錯誤在雪松心里埋下了遺憾和愧疚,可人不怕走彎路,就怕停下腳步。我們沒辦法和過去糾纏,因為畢竟我們回不到過去,彌補不了錯誤 。既然無法改寫歷史,不如讓我們朝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你要知道,我們所擁有的是當下還有未來,讓我們在當下的歲月里互相關懷,在未來的道路上彼此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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