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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春春晚》的全詩賞析

第1篇:《武陵春春晚》的全詩賞析

朝代:宋代

作者:李清照

【原文】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wù)f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賞析】

歷來寫愁之作頗多:或直抒胸臆,“駕言出游,以寫我憂”(《詩·邶風·泉水》);或巧用比喻,“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春水向東流”(李煜《虞美人》);或融愁于景,“檻菊愁*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晏殊《蝶戀花》);……這些都饒有趣味,各具特*。李清照的《武林春》,同樣寫愁,卻能自鑄新辭,以其委婉纖曲的藝術(shù)手法,巧妙地表達了深沉復(fù)雜的內(nèi)心感情,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從而成為后人盛傳的抒愁佳篇。

此詞作于南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當時北國淪陷,丈夫亡故,詞人只身流寓浙*金華。這首詞表達的就是這種國破家亡的滿腔憂愁。詞雖僅在末尾出現(xiàn)一個“愁”字,而“愁”實在是貫穿全篇的主題線索。整首詞寫得極其含蓄委婉,又起伏變化,于“短幅中藏無數(shù)曲折”(黃了翁《蓼園詞話》),充分體現(xiàn)了婉約詞派的特*,耐人品味。

首句“風住塵香花已盡”,意不過風吹落花而已,然仔細想來,“風住”,則在此之前曾是風狂雨驟之時,詞人定被風雨鎖在室內(nèi),其憂悶愁苦之情已可想而知(同時為下文“也擬泛輕舟”作伏筆)!皦m香”,則天已轉(zhuǎn)晴,落花成泥,透露出對美好景物遭受摧殘的惋惜之情!盎ㄒ驯M”既補說“塵香”的原因,又將“愁”意推向更深一屋,大有“落花流水春去也”之意。一句三折,頓挫有致!叭胀砭胧犷^”,日高方起,又無心情梳發(fā)。這看似違背常理的細節(jié)描寫,正好寫出了作者在國痛家恨的環(huán)境壓力下那種不待明言,難以排遣的凄慘內(nèi)心。環(huán)顧四周,丈夫遺物猶在,睹物思人,念及北國故鄉(xiāng);而“物是人非”,景非昔同,不禁悲從中來;感到萬事皆休,無窮落寞,故用“事事休”三字來概括。這一切真不知從何說起,正想要說,眼淚早已撲籟而下,“欲語淚先流”一句,已抑不住悲情噴涌而來,可謂“腸一日而九回”,凄婉動人。詞至此收縮上片,一腔愁苦高潮暫告段落。

“聞?wù)f雙溪春尚好”,語氣陡然而轉(zhuǎn),詞人剛剛還在流淚,現(xiàn)在卻“也擬泛輕舟”了,似乎是微露一霎喜悅,心波疊起。然“聞?wù)f”,只從傍人處聽說而已,可見自己整日獨處,無以為歡;照應(yīng)了上片“風住”“日晚”兩句!吧小、“也擬”,說明詞人萌動了游春解愁的念想。但人未成行,心緒又轉(zhuǎn):“只恐”雙溪舟小,載不動那么多愁苦。那么只有閉門負憂,獨自銷魂了。上文“欲語淚先流”一句至此便點出緣由?偲饋砜,整段下片,大意是說小小春游,不足以慰藉詞人天大之愁。然作者卻善于通過“聞?wù)f”“也擬”“只恐”三組虛詞,吞吐盤旋,翻騰挪轉(zhuǎn),“一轉(zhuǎn)一深,一深一妙”(劉熙載《藝概》),把自己在特殊環(huán)境下頃刻間的微妙復(fù)雜的心理變化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情意婉絕,回腸蕩氣。

最后兩句是廣為傳誦的名句!俺睢北臼切闹兄,抽象之物,只可意會,難以捉摸。如今作者卻意想天開地將它裝上小船,給人一種具體可觸的立體感;而且還怕愁太重,小船載不動,則愁又顯得有重量了;再聯(lián)系前句的“輕”字,似乎還可看到這小船在重愁堆擠下被慢慢壓向水面之狀,從而獲得了一種動態(tài)感。其化虛為實,語意新奇,想象驚人,實在是描摹愁思的絕妙好辭。李清照是極擅長寫愁的。除本詞將愁寫成有形體、重量、動態(tài)外,她還在其它詞里將愁寫得有長度:“如今更添一段新愁”(《鳳凰臺上憶吹簫》);有濃度:“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滿庭芳》)等等。這些都形象傳神,韻味幽深。

《武陵春》一詞,從一個側(cè)面反映了兵荒馬亂中人們共有的離恨別緒。李清照將時代的悲哀用巧妙的手法融進了自己有限的藝術(shù)境界里,從而使本詞具有了典型*。因此這首詞不僅獲得了藝術(shù)審美價值,而且也贏得了社會審美意義。

第2篇:《武陵春·春晚》的全詩賞析

出自宋代詩人李清照的《武陵春·春晚》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wù)f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賞析這首詞是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作者避難浙*金華時所作。當年她是五十三歲。那時,她已處于國破家亡之中,親愛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離異鄉(xiāng),無依無靠,所以詞情極其悲苦。

首句寫當前所見,本是風狂花盡,一片凄清,但卻避免了從正面描寫風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風住塵香”四字來表明這一場小小災(zāi)難的后果,則狂風摧花,落紅滿地,均在其中,出筆極為蘊藉。而且在風沒有停息之時,花片紛飛,落紅如雨,雖極不堪,尚有殘花可見;風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踐馬踏,化為塵土,所余痕跡,但有塵香,則春光竟一掃而空,更無所有,就更為不堪了。所以,“風住塵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到更為豐富的感情。次句寫由于所見如彼,故所為如此。日*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臺上憶吹簫》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深淺自別。

三、四兩句,由含蓄而轉(zhuǎn)為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都是“物是人非”。而這種“物是人非”,又決不是偶然的、個別的、輕微的變化,而是一種極為廣泛的、劇烈的、帶有根本*的、重大的變化,無窮的事情、無盡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這,真是“一部十七史,從何說起”?所以正要想說,眼淚已經(jīng)直流了。

前兩句,含蓄;后兩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無處可訴;真率,則由于雖明知無處可訴,而仍然不得不訴。故似若相反,而實則相成。

上片既極言眼前景*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談起。這位女詞人是最喜愛游山玩水的。據(jù)周輝《清波雜志》所載,她在南京的時候,“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

”。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覽的愛好,又有需要借游覽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雙溪則是金華的風景區(qū),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雙溪的想法,這也就是《念奴嬌》中所說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實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豈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釋?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經(jīng)預(yù)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載了。設(shè)想既極新穎,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zhuǎn);后兩句合,又一轉(zhuǎn);而以“聞?wù)f”、“也擬”、“只恐”六個虛字轉(zhuǎn)折傳神。雙溪春好,只不過是“聞?wù)f”;泛舟出游,也只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說了,也動念了,結(jié)果呢,還是一個人坐在家里發(fā)愁罷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載不動許多愁’與‘載取暮愁歸去’、‘只載一船離恨向兩州’,正可互觀!p槳別離船,駕起一天煩惱’,不免徑露矣!边@一評論告訴我們,文思新穎,也要有個限度。正確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錯誤的了;美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丑的了。象“雙槳”兩句,又是“別離船”,又是“一天煩惱”,惟恐說得不清楚,矯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難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龍·定勢篇》說:“密會者以意新得巧,茍異者以失體成怪。”“巧”之與“怪”,相差也不過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春水向東流!敝皇且猿钪啾人喽。秦觀《*城子》云:“便做春*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眲t愁已經(jīng)物質(zhì)化,變?yōu)榭梢苑旁?中,隨水流盡的東西了。李清照等又進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隨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來載。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diào)》中的《仙呂·點絳唇纏令·尾》云:“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馱也馱不動!眲t把愁從船上卸下,馱在馬背上。王實甫《西廂記》雜劇《正宮·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又把愁從馬背上卸下,裝在車子上。從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藝必須有所繼承,同時必須有所發(fā)展的基本道理來。

這首詞的整個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處。歐陽修《采桑子》云:“群芳過后西湖好,狼藉殘紅,飛絮蒙蒙,垂柳欄干盡日風。笙歌散盡游人去,始覺春空,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周邦彥《望*南》云:“游妓散,獨自繞回堤。芳草懷*迷水曲,密云銜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墻外見花尋路轉(zhuǎn),柳*行馬過鶯啼,無處不凄凄!弊鞣ㄏ嗤,可以類比。譚獻《復(fù)堂詞話》批歐詞首句說:“掃處即生!边@就是這三首詞在布局上的共有特點。掃即掃除之掃,生即發(fā)生之生。從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說以前一階段情景的結(jié)束,歐、李兩詞是說春光已盡,周詞是說佳人已散。在未盡、未散之時,芳菲滿眼,花艷掠目,當然有許多動人的情景可寫,可是在已盡、已散之后,還有什么可寫的呢?這樣開頭,豈不是把可以寫的東西都掃除了嗎?及至讀下去,才知道下面又發(fā)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歐詞則寫暮春時節(jié)的閑淡愁懷,周詞則寫?yīng)毑交氐讨敝翚w去的凄涼意緒,李詞則寫由風住塵香而觸發(fā)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現(xiàn)的,也是最動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掃處即生”。這好比我們?nèi)タ匆粋多幕劇,到得晚了一點,走進劇場時,一幕很熱鬧的戲剛剛看了一點,就拉幕了,卻不知道下面一幕內(nèi)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是趕上了全劇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會人生都只能是某些側(cè)面。抒情詩因為受著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這種寫法,能夠把省略了的部分當作背景,以反襯正文,從而出人意外地加強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

此詞寫于作者晚年避難金華期間,時在紹興四年(1134)金與偽齊合兵南犯以后。其時,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盡,作者孑然一身,在連天烽火中飄泊流寓,歷盡世路崎嶇和人生坎坷,因而詞情極為悲苦。

上片極言眼前景物之不堪,心情之凄苦。

下片進一步表現(xiàn)悲愁之深重。

全詞充滿“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現(xiàn)了她的故國之思。構(gòu)思新穎,想象豐富。通過暮春景物勾出內(nèi)心活動,以舴艋舟載不動愁的藝術(shù)形象來表達悲愁之多。寫得新穎奇巧,深沉哀婉,遂為絕唱。

清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評曰:“悲深婉篤,猶令人感伉儷之重!彼撋跚小

首句用筆極為細膩:其意不過是說風吹花落,卻不從正面著筆,而落墨于“風住”、“花已盡”的結(jié)局。塵土因花落而香,說明落花遍地,而這又反照出風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層曲折,確是匠心獨動。次句寫日*已高,而猶“倦”于梳頭,從側(cè)面揭示情懷之苦、心緒之亂,筆法略同于其早期詞作《鳳凰臺上憶吹簫》中的“起來慵自梳頭”,但一為生離之愁,一為死別之恨,巨細深淺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辭上易“慵”為“倦”,正顯示了二者之間的差別。

三、四兩句是漱玉詞中并不多見的直抒胸臆之筆。之所以一改含蓄風格,當是因為洶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無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宣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說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東西已盡皆喪失,無一留存,雖是放筆直書,卻具有高度的概括力。過片后“聞?wù)f”二句宕開一筆,寫自已有意泛舟雙溪,觀賞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二句復(fù)又折回,跌襯出更趨深重的愁情。

“愁”本無形,難以觸摸,而今船載不動,則其重可知、其形可想。這是其構(gòu)思新穎處。此外,下片中“聞?wù)f”、“也擬”、“只恐”六字前后勾連,也是揭示作者內(nèi)心活動的傳神筆墨。

第3篇:《武陵春》全詩賞析

【原文】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wù)f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賞析】

這首《武陵春》是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閨情閨怨詞所能比。這首詞借暮春之景,寫出了詞人內(nèi)心深處的苦悶和憂愁。全詞一長三嘆,語言優(yōu)美,意境,有言盡而意不盡之美。

這首詞繼承了傳統(tǒng)的詞的作法,采用了類似后來戲曲中的代言體,以第一人稱的口吻,用深沉憂郁的旋律,塑造了一個孤苦凄涼環(huán)中流蕩無依的才女形象。

這首詞簡煉含蓄,足見李清照煉字造句之功力。其中“風住塵香花已盡”一句已達至境:既點出此前風吹雨打、落紅成陣的情景,又繪出現(xiàn)今雨過天晴,落花已化為塵土的韻味;既寫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悶,又寫出了她惜春自傷的感慨,真可謂意味無窮盡。

這首詞由表及里,從外到內(nèi),步步深入,層層開掘,上闋側(cè)重于外形,下闋多偏重于內(nèi)心!叭胀砭胧犷^”、“欲語淚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動作和神態(tài)。這里所寫的“日晚倦梳頭”,是另外一種心境。這時她因金人南下,幾經(jīng)喪亂,志同道合的丈夫趙明誠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華,眼前所見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從中來,感到萬事皆休,無窮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懶于梳理!坝Z淚先流”,寫得鮮明而又深刻。這里李清照寫淚,先以“欲語”作為鋪墊,然后讓淚奪眶而出,簡單五個字,下語看似平易,用意卻無比精深,把那種難以控制的滿腹憂愁一下子傾瀉出來,感人肺腑、動人心弦。

詞的下闋著重挖掘內(nèi)心感情。她首先連用了“聞?wù)f”、“也擬”、“只恐”三組虛字,作為起伏轉(zhuǎn)折的契機,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聞?wù)f雙溪春正好”陡然一揚,詞人剛剛還流淚,可是一聽說金華郊外的雙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織,她這個平日喜愛游覽的人遂起出游之興,“也擬泛輕舟”了!按荷泻谩、“泛輕舟”措詞輕松,節(jié)奏明快,恰好處她表現(xiàn)了詞人一剎那間的喜悅心情。而“泛輕舟”之前著“也擬”二字,更顯得婉曲低回,說明詞人出游之興是一時所起,并不十分強烈。“輕舟”一詞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鋪墊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則是鋪足之后來一個猛烈的跌宕,使感情顯得無比深沉。這里,上闋所說的“日晚倦梳頭”、“欲語淚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這首詞藝術(shù)表現(xiàn)上的突出特點是巧妙運用多種修辭手法,特別是比喻。詩歌中用比喻,是常見的現(xiàn)象;然而要用得新穎,卻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將精神化為物質(zhì),將抽象的感情化為具體的形象,饒有新意,各具特*。這首詞里,李清照說:“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蓖瑯邮怯每鋸埖谋扔餍稳荨俺睢,但她自鑄新辭,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著痕跡。讀者說它自然妥帖,是因為它承上句“輕舟”而來,而“輕舟”又是承“雙溪”而來,寓情于景,渾然天成,構(gòu)成了完整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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