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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翰簡介

慕容翰

  慕容翰

  慕容翰(?—344年),字元邕,昌黎棘城(今遼寧義縣西北)人,鮮卑族,十六國時期前燕名將。

  慕容翰為鮮卑族領(lǐng)袖慕容廆的長子,慕容翰“性雄豪,多權(quán)略,猿臂工射,膂力過人”(《晉書·慕容翰載記》)。慕容廆甚是驚奇,遂委以重任。

  時值“八王之亂”,劉淵、李雄、石勒等乘機先后起兵,北方的一些少數(shù)民族亦卷入到戰(zhàn)亂之中。此時,慕容廆則采取了觀望政策。并于永嘉元年(307年),自稱為鮮卑大單于,但未公開與晉朝相抗。

  這期間,幽州局勢亦動蕩不安。遼東太守龐本以私仇殺東夷校尉李臻,結(jié)果塞外的鮮卑素連、木津二部借口為李臻報仇,連年寇掠,使得遼東百姓流離失所,歸附慕容部以求庇護者日月相繼。太守袁謙連戰(zhàn)失利,東夷校尉封釋欲求和于素連等。在這種情況下,慕容翰對慕容廆說:“求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為之君靡不杖此以成事業(yè)者也。今連、津跋扈,王師覆敗,蒼生屠膾,豈甚此乎!豎子外以龐本為名,內(nèi)實幸而為寇。封使君以誅本請和,而毒害滋深。遼東傾沒,垂已二周,中原兵亂,州師屢敗,勤王杖義,今其時也。單于宜明九伐之威,救倒懸之命,數(shù)連、津之罪,合義兵以誅之。上則興復(fù)遼邦,下則并吞二部,忠義彰于本朝,私利歸于我國,此則吾鴻漸之始也,終可以得志于諸侯”(《晉書·慕容廆載記》)。慕容廆接受了這一建議,率騎兵征討素連、木津,皆斬之。二部皆降,徙居于棘城。廆復(fù)立遼東郡而歸。

  建興元年(313年)年四月,王浚命部將棗嵩督諸軍屯易水縣(今河北雄縣西北),召鮮卑段疾陸眷部準(zhǔn)備共同進攻漢鎮(zhèn)東大將軍石勒。段疾陸眷因與石勒有盟約,不來會兵。王浚憤怒,遂以重金賄賂代公拓跋猗盧,并傳檄邀請慕容廆出兵,共攻段氏。慕容廆遣慕容翰部進攻段氏,慕容翰連克徒河(今遼寧錦州)、新城(今沈陽市東北),兵至陽樂(今河北盧龍東南),聞拓跋六修失敗撤退,遂留守徒河,于青山(今遼寧義縣東)筑壘壁防御。

  當(dāng)時晉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自認(rèn)為出身名門望族,鎮(zhèn)守遼東(今遼寧遼陽市),平日樂于招攬流亡士人,以為流亡士人必然會來投奔,結(jié)果事與愿違,心中不平。他猜疑是慕容廆拘留了流亡士人,遂派使者陰結(jié)高句麗、鮮卑宇文部及段部,企圖借用三者的力量攻滅廆并分割其地。

  太興二年(319年)十二月,三方合攻棘城。慕容廆閉門堅守,并用使離間計,使高句麗、段氏分別帶兵撤退,只有字文氏部數(shù)十萬人。

  宇文部首領(lǐng)宇文悉獨官憑其人多,遂連營40里包圍慕容廆。當(dāng)時,慕容翰據(jù)守徒河(今遼寧錦州市),派人告訴慕容廆:“悉獨官譽國為寇,彼眾我寡,易以計破,難以力勝。今城中之眾,足以御寇,翰請為奇兵于外,伺其間而擊之,內(nèi)外俱奮,使彼震駭不知所備,破之必矣。今并兵為一,彼得專意攻城,無復(fù)它虞,非策之得者也。且示眾以怯,恐士氣不戰(zhàn)先沮矣”(《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一》)。慕容廆還是不放心,時遼東韓壽又對慕容廆說:“悉獨官有憑陵之志,將驕卒惰,軍不堅密,若奇兵卒起,掎其無備,必破之策也”(《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一》)。慕容廆這才同意讓慕容翰留在徒河,與其構(gòu)成內(nèi)外支援之勢。

  宇文悉獨官聞后,對部下說:“翰素名驍果,今不入城,或能為患,當(dāng)先取之,城不足憂”(《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一》)。便先遣數(shù)千騎兵襲擊慕容翰,企圖切斷慕容部的內(nèi)外聯(lián)系。慕容翰知道后,便派人裝扮成段氏使者,在路上等候宇文部騎兵。然后慕容翰率兵出城,在路上設(shè)兵埋伏。使者見宇文部騎兵后,對其說:“慕容翰久為吾患,聞當(dāng)擊之,吾已嚴(yán)兵相待,宜速進也”(《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一》)!宇文部騎兵大喜,急馳而行,未加防備。進入伏擊圈后,慕容翰伏兵四起,將其全部俘獲。慕容翰遂乘勝急行,并派人告訴慕容廆乘悉獨官不備,發(fā)兵出擊。慕容廆派三子慕容皝與長史裴嶷率精兵為前鋒,自率大兵繼之。宇文悉獨官自恃其眾,未加防范,及慕容廆兵至,只得倉惶應(yīng)戰(zhàn)。激戰(zhàn)中,慕容翰率千名騎兵從翼側(cè)沖入敵營,放火焚燒。宇文氏軍大驚,不知所為,遂大敗宇文悉獨官遁走。慕容廆乘機進軍,盡俘其眾,獲皇帝玉璽三顆。并占據(jù)遼東,崔毖則逃奔高句麗(今遼寧沈陽,撫順之間)。

  高句麗曾數(shù)寇遼東,同年,慕容廆遣慕容翰、慕容仕伐之,高句麗王乙弗利逆來求盟,慕容翰、慕容仁乃率兵而還。

  太興三年(321年)十二月,晉廷封慕容廆監(jiān)平州諸軍事、安北將軍、平州刺史,增邑二千戶。不久后又加使持節(jié)、都督幽平州東夷諸軍事、車騎將軍、平州牧,進封遼東郡公,邑一萬戶,常侍、單于并如故;丹書鐵券,承制海東,命置官司,置平州守宰。并立慕容皝為世子。

  由于慕容翰威名遠播,為敵人所忌憚,慕容廆遂于同年十二月,命其鎮(zhèn)守遼東。高句麗聞慕容翰來,不敢再入侵。慕容翰在遼東安撫百姓,甚有威惠。他還崇尚儒學(xué),“自士大夫至于卒伍,莫不樂而從之”(《晉書·慕容翰載記》)。

  慕容翰雖為長子,但因其母出身微賤,只是慕容廆的一個普通小妾,所而慕容皝之母段氏是正室,故而被立為世子。

  咸和八年五月甲寅(公元333年6月4日),慕容廆去世。六月,慕容皝嗣遼東郡公,以平北將軍行平州刺史,督攝部內(nèi),統(tǒng)治遼東。慕容皝繼位后,用法嚴(yán)苛,國人多不安。特別是慕容翰(時為建威將軍)有才略,為慕容皝所忌。其弟慕容仁、慕容昭當(dāng)初也受寵于慕容廆,慕容皝也心中不平。慕容翰察覺后,嘆息道:“吾受事于先公,不敢不盡力,幸賴先公之靈,所向有功,此乃天贊吾國,非人力也。而人謂吾之所辦,以為雄才難制,吾豈可坐而待禍邪”(《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五》)!慕容翰為避禍,于十月帶其子投奔遼西段氏鮮卑。段遼素聞其才,非常高興,遂委以重用。而慕容昭和慕容仁后來則皆被慕容皝所殺。

  咸和九年(334年)二月,段遼派兵襲鮮卑屬地徒河(今遼寧錦州),不克;又派其弟段蘭和慕容翰攻打柳城(今遼寧朝陽市西南),柳城都尉石琮同城大(一城之長)慕輿泥合力拒守,段蘭等不克而退。段遼大怒,命段蘭必須攻克,20天后,又增兵往攻,仍不能克。此時,慕容皝派寧遠將軍慕容汗與司馬封奕率援軍救柳城。臨行,慕容皝告誡慕容汗:“賊眾氣銳,難與爭鋒,宜顧萬全,慎勿輕進,必須兵集陣整,然后擊之”(《晉書·慕容皝載記》)。慕容汗不聽,輕兵冒進,率千余騎兵與段蘭在柳城北的牛尾谷相遇,大敗,死傷過半。段蘭欲乘勝追擊,慕容翰恐滅其國,便阻止段蘭:“夫為將當(dāng)務(wù)慎重,審己量敵,非萬全不可動。今雖挫其偏師,未能屈其大勢。皝多權(quán)詐,好為潛伏,若悉國中之眾自將以拒我,我縣軍深入,眾寡不敵,此危道也。且受命之日,正求此捷;若違命貪進,萬一取敗,功名俱喪,何以返面!”段蘭說:“此已成擒,無有余理,卿正慮遂滅卿國耳!今千年(慕容仁小字)在東,若進而得志,吾將迎之以為國嗣,終不負(fù)卿,使宗廟不祀也!蹦饺莺舱f:“吾投身相依,無復(fù)還理;國之存亡,于我何有!但欲為大國之計,且相為惜功名耳”(《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五》)。說完,率其所部而還,段蘭不得已,也只好回軍。

  咸康三年(337年)十一月,慕容皝因邊境屢遭段遼襲擾,遂遣使稱藩于后趙,并以其弟慕容汗為人質(zhì),請后趙發(fā)兵共討段遼。后趙王石虎辭退其人質(zhì),約定明年發(fā)兵。

  咸康四年(338年)正月,石虎募3萬勇士,均封為龍騰中郎,以桃豹為橫海將軍、王華為渡遼將軍,率舟師10萬出漂渝津(今天津市東);以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冠軍將軍,率步騎7萬為前鋒,水陸兩路攻段遼。

  三月,慕容皝率兵攻掠令支(今河北遷安西)以北諸城,段遼將追之,慕容翰深知慕容皝若親自出征,則戰(zhàn)必克勝,遂對段遼說:“今石氏向至,方對大故,不宜復(fù)以小小為事。燕王自來,士馬精銳。兵者兇器,戰(zhàn)有危慮,若其失利,何以南御乎!”段蘭對上次慕容翰阻止其追擊一事耿耿于懷,聽到慕容翰的話,更是大怒,說:“吾前聽卿誑說,致成今患,不復(fù)入卿計中矣”(《晉書·慕容翰載記》)。乃率兵追擊,果為慕容皝設(shè)伏擊敗,并掠其5000戶及畜產(chǎn)萬計而歸。

  石虎進屯金臺(今河北易縣東南),支雄長驅(qū)直入薊(今北京城西南),漁陽、上谷、代郡等郡守均降,后趙軍攻取40余城。段遼不敢再戰(zhàn),率親屬、宗族及豪帥千余家棄令支,逃奔密云山(今河北承德市北武烈河上游諸山)。臨行,段遼拉著慕容翰的手,哭著說:“不用卿言,自取敗亡。我固苦心,令卿失所,深以為愧”(《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五》)。慕容翰遂投奔宇文氏。

  宇文氏首領(lǐng)宇文逸豆歸與段遼不同,非常賢妒慕容翰的才能。慕容翰知其不能容自己,便假裝發(fā)瘋,整日狂飲,打亂頭發(fā)亂唱,拜跪乞食。宇文部的人以為他真瘋了,就沒人管他。慕容翰遂趁機四處游歷,把宇文部的境內(nèi)的山川地形均記在心中。

  時慕容皝認(rèn)為慕容翰當(dāng)初并非叛亂,只是因猜忌而出逃,所以雖在它國,卻常為燕國著想,便于咸康六年(340年)正月,遣商人王車前往宇文部作買賣,打聽慕容翰的情況。慕容翰見到王車,什么也沒說,只把手摸著胸口,朝王車點頭。慕容皝聽說后,便說:“翰欲來也”(《晉書·慕容翰載記》)。慕容皝知慕容翰能彎弓三石,用的箭更是又長又大,便為其做了一副弓箭稱手的弓箭,并讓讓王車埋在路邊,暗中告訴了慕容翰。

  二月,慕容翰盜宇文逸豆歸的名馬,帶其二子取出弓箭而逃。宇文逸豆歸聞后,才知上當(dāng),遂派百余驍騎前去追趕。慕容翰對追兵說:“吾久客思歸,既得上馬,無復(fù)還理。吾向日陽愚以誑汝,吾之故藝猶在,無為相逼,自取死了!”追兵不以為然,還要向前。慕容翰說:“吾居汝國久恨恨,不欲殺汝;汝去我百步立汝刀,吾射之,一發(fā)中者汝可還,不中者可來前”(《資治通鑒·卷第九十六》)。追兵解刀而立,慕容翰一箭射出,正中其環(huán)。追兵大驚,紛紛散去。慕容翰回國后,慕容皝大喜,待之甚厚。

  咸康八年(342年)十月,慕容皝遷都龍城。時前燕與高句麗相鄰,前燕王慕容皝常懼其乘虛而入,視為心腹之患。慕容翰便對慕容皝說:“宇文強盛日久,屢為國患。今逸豆歸篡竊得國,群情不附。加之性識庸暗,將帥非才,國無防衛(wèi),軍無部伍。臣久在其國,悉其地形;雖遠附強羯,聲勢不接,無益救援;今若擊之,百舉百克。然高句麗去國密邇,常有窺之志。彼知宇文既亡,禍將及己,必乘虛深入,掩吾不備。若少留兵則不足以守,多留兵則不足以行。此心腹之患也,宜先除之;觀其勢力,一舉可克。宇文自守之虜,必不能遠來爭利。既取高句麗,還取宇文,如返手耳。二國既平,利盡東海,國富兵強,無返顧之憂,然后中原可圖也”(《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七》)。慕容皝從其計。時至高句麗有二條路可走,北道平闊,南道險狹,眾人都想走北道。慕容翰又說:“虜以常情料之,必謂大軍從北道,當(dāng)重北而輕南。王宜帥銳兵從南道擊之,出其不意,丸都不足取也。別遣偏師出北道,縱有蹉跌,其腹心己潰,四支無能為也”(《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七》)。

  十一月,慕容皝分兵兩路進攻高句麗,自率主力精銳4萬從南道進攻,以慕容翰及子慕容霸(慕容皝五子,后改名慕容垂)為前鋒,另命長史王寓等率兵1.5萬從北道進攻。高句麗王高釗聞知,判斷燕軍主力必從北道而來,乃使其弟高武率精兵5萬防守北道,自率弱旅防南道。前燕軍在南道大敗釗軍,乘勝迫入丸都(高句麗都城,今吉林集安西),高釗只身逃走。于北道前燕軍敗于高句麗軍,故慕容皝不再窮追。慕容皝虜高釗母、妻及男女5萬余口,收其府庫珍寶,燒宮室,毀丸都而歸。

  建元元年(343年)二月,宇文逸豆歸派其國相莫淺渾率兵攻前燕。前燕諸將爭相請戰(zhàn),慕容皝不準(zhǔn)。莫淺渾以為慕容皝懼怕,遂不復(fù)防備。慕容皝命慕容翰率騎兵出擊,莫淺渾大敗,僅以身免,所部均被前燕軍俘獲。

  建元二年(344年)二月,慕容皝親自帶兵攻宇文逸豆歸,以慕容翰為前鋒將軍,劉佩為副將;命慕容軍、慕容恪(慕容皝四子)、慕容霸及折沖將軍慕輿根等率兵分三路并進。宇文逸豆歸派南羅城大(即城主)涉夜干率精兵迎擊。慕容皝派人告訴慕容翰:“涉夜干勇冠三軍,宜小避之。”慕容翰說:“逸豆歸掃其國內(nèi)精兵以屬涉夜干,涉夜干素有勇名,一國所賴也。今我克之,其國不攻自潰矣。且吾孰知涉夜干之為人,雖有虛名,實易與耳,不宜避之,以挫吾兵氣”(《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七》)。遂出戰(zhàn)涉夜干,兩軍激戰(zhàn)之時,慕容霸率軍從側(cè)翼殺出,涉夜干戰(zhàn)死,宇文軍不戰(zhàn)自潰,燕軍乘勝追擊,攻克宇文氏都城紫蒙川(今遼寧朝陽西北)。宇文逸豆歸敗逃,死于漠北。慕容皝收其畜產(chǎn),徙其部眾5000余落于昌黎(今遼寧義縣),辟地千余里,改南羅城為威德城,命慕容彪戍守。

  此戰(zhàn)雖勝,但慕容翰卻被亂箭射傷,回國內(nèi)臥病不出,后傷勢漸好,便在家中試著騎馬。有人便向慕容皝誣告其在家中私自騎馬,可能要謀反。慕容皝中贊賞慕容翰的才能,但心中卻始終忌之,遂賜慕容翰死。臨死前,慕容翰對使者說:“翰懷疑外奔,罪不容誅,不能以骸骨委賊庭,故歸罪有司。天慈曲愍,不肆之市朝,今日之死,翰之生也。但逆胡跨據(jù)神州,中原未靖,翰?诵淖允,志吞丑虜,上成先王遺旨,下謝山海之責(zé)。不圖此心不遂,沒有余恨,命也奈何”(《晉書·慕容翰載記》)!遂服毒而死。

  點評:在燕國歷史上,就軍事才能能與慕容翰相比者,僅慕容恪、慕容垂二人而已。但慕容翰卻是一個悲劇人物,雖有一身才能,卻未遇明主,甚為可惜。但在他的一生中,始終能以大義為重,不計個人榮辱,真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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