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理工學院亞洲大學典范
印度精英走向世界,接軌經濟
印度最搶手的出口是什么?有人說,是印度理工學院(IndianInstitutesofTechnology,簡稱IIT,印度工院)的畢業(yè)生。
出口目的地主要是美國,那里的大學研究院搶著要印度工院的畢業(yè)生。印度工院卡拉格普爾分校的校長戈什說,美國馬里蘭大學帕克學院的院長一次打電話給他,邀請他“把整個畢業(yè)班送到馬里蘭大學”去,而且答應給所有學生提供財政補助。這樣的待遇可能只發(fā)生在印度工院身上。
一、一個龐大“兵團”
美國是最吸引高等教育學生的國家之一。在80年代,世界各地出國留學的學生有四成跑到美國去;到去年,這比例已下降至三成。其他發(fā)達國家為了爭奪精英分子,也紛紛向印度工院畢業(yè)生招手。例如面對工程師不足的德國和法國,都在以交換生的方法向印度工院拋媚眼。
始終,印度工院畢業(yè)生最愛前往的國家是美國,也因此成為美國高科技人才的重要來源地之一。加州大學帕克萊分校副教授薩克斯恩最近對美國高科技企業(yè)集中地硅谷的新移民企業(yè)家進行了一項調查,在約2000個新起家的企業(yè)之中,約有四成是由印度人開辦的。而當中一半是印度工院培育出來的人才。
印度工院畢業(yè)生大批擁至美國,始于70年代。他們進入美國的名牌大學如史丹福、麻省理工學院和卡內基大學的研究院深造,然后加入美國的高科技企業(yè),繼而在風起云涌的八九十年代,在電腦、金融、跨國公司等領域盡領風騷。如今,這些來自印度工院的精英分子,已在世界上形成一個龐大的“兵團”,除了反饋祖國和母校,還對西方的企業(yè)文化產生越來越大的影響力。
二、華爾街炙手可熱人物
在印度工院這些成就輝煌的校友中,最近又增添了兩個世界矚目的名字。今年11月1日,美國萬國寶通銀行把49歲的麥尼扎斯(印度工院孟買分校,1970年畢業(yè))晉升為行政總裁;11月18日,美國航空公司(USAirwaysGroup)委任了45歲的甘瓦爾(印度工院坎普爾分校,1975年畢業(yè))為行政總裁。
其實,從硅谷到華爾街,在大企業(yè)中執(zhí)牛耳的印度工院校友名單可以開出一大串:
——太陽微系統(tǒng)(SunMicrosystems)創(chuàng)辦人科斯拉,1976年德里分校畢業(yè);
——麥克金斯公司(McKinsey&Co)合伙人古普塔,1967年德里分校畢業(yè);
——集成電路設計商(CirrusLogic)創(chuàng)辦人帕蒂爾,1965年坎普爾分校畢業(yè);
投資銀行施羅德資本合伙公司(SchroderCapitalPartners)主席特達尼,1968年德里分校畢業(yè);
——數(shù)據(jù)庫美國商業(yè)訊息公司(AmericanBusinessInformation)創(chuàng)辦人古普塔,1967年卡拉普爾分校畢業(yè);
——互聯(lián)網(wǎng)瀏覽器(Jungleecom.)四名創(chuàng)辦人哈里納拉仁、馬塔爾、拉賈拉曼與古普塔,先后在1978年至1993年畢業(yè);
……
印度理工學院,它的畢業(yè)生竟然成為華爾街的炙手可熱的人物,奇怪嗎?
華爾街是看中了他們的數(shù)理技能,倚重他們對復雜的金融衍生工具的數(shù)學推斷。也有企業(yè)要靠他們推理嚴密的頭腦,去用新方法解決問題。甘瓦爾管理美國航空公司轉虧為盈是個好例子。
印度教育素來重視數(shù)學訓練,尤其是著重心算;相對于美國的學生自小就靠計算機計算,印度學生更顯突出。甘瓦爾快捷的心算才能在美國航空界出了名。他本人對于人們都只對他心算敏捷稱道不以為然,但人們普遍認為,是他精于計算,把瀕臨破產的美國航空公司從虧損的泥沼中挽救出來,并把收入增加了三倍。
投向硅谷的印度工院畢業(yè)生就更多了。麥克金斯電腦公司每年從該學院招聘大量應屆畢業(yè)生,寫作軟件和設計集成電路,或當更高級的顧問。自己創(chuàng)業(yè)者成就也不凡,最近的一個例子,是由四個印度工院畢業(yè)生創(chuàng)辦的互聯(lián)網(wǎng)瀏覽器得到著名網(wǎng)上書店American的垂青,以1億8000萬美元予以收購。
三、斯巴達式大學
印度工院究竟是怎樣的一家學校?
有人說它是精英工廠,有人形容它是斯巴達式大學,有人把它比喻為接受地獄式訓練的新兵訓練營,有人稱贊它是最有效益的大學……莫衷一是,但都對。
從這里出來的學生都對那幾年教育終生難忘,且“分享”一下他們的經驗:
——新登上萬國寶通銀行行政總裁寶座的麥尼扎斯對那幾年精疲力竭的生涯記憶猶新,特別難忘的是卡馬思教授的電機工程課。他把這位IIT孟買分校的教授形容為“最令人敬畏的教授”,但是學生都渴望能上他的課,他的班因而是最難進的。一旦進入他的班,惡夢隨之而來。他的評分法別具一格,是對那些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印度學術界精英的學生的當頭棒喝。不論全班學生的成績如何,他只會評出一個A給最好的一個,第二個最好的是B,也只有一個,其他的不管與頭兩名只差了多少,都只配得C、D、E,甚至F。卡馬思現(xiàn)已退休,住在孟買郊區(qū)。他對當年被學生稱為“校院暴君”不以為然:“我常常對學生說,印度工院是英才云集之地,我不想你們成為三流貨色。”
——互聯(lián)網(wǎng)瀏覽器4名創(chuàng)辦人之一的哈里納拉仁1988年從印度工院馬德拉斯分校畢業(yè),對該院考試評分之嚴格,他例舉了另一名“暴君”的“手段”。他也是電機工程教授,叫雷迪,他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每條題目的答案要求準確到小數(shù)后第4個位,答不準,零分。就這樣,“吃雞蛋”是常事,有些由年頭吃到年尾。
——當哈里納拉仁來到美國史丹福讀碩士學位的時候,知道自己可以獨享只屬于自己的教科書,一下子給怔住了,他說:“這是叫人吃驚的!痹谟《裙ぴ,他要同十幾人共用一本教科書。在印度,大學教科書很昂貴,在工院里常常25人的一個班就只有一本教科書。學生因而必須把握每分每秒讀書,讀到凌晨兩三點是閑事。
——電腦軟件公司AspectDevelopment的行政總裁瓦德瓦尼到卡內基·馬龍大學深造的時候,大學配備了Univac1108,IBM370和DigitalPDP電腦主機。他輕松地說:“當這些電腦出現(xiàn)毛病的時候,對我來說就好像小孩子玩意一樣!彼1968年在印度讀書的時候沒有這樣先進的電腦,那時,孟買分校得到的第一臺電腦主機是蘇聯(lián)提供的明斯克2型,大得占了一座建筑物的整整一層樓,靠一個誰也不明白的俄羅斯操作系統(tǒng)運作,使用手冊也是俄語的,沒有人看得懂。于是瓦德瓦尼與兩名同學重寫了一個操作軟件,把這龐然大物變?yōu)橐慌_原始的多媒體電腦,還給它寫了一個程式,讓它在啟用的時候奏出印度國歌。
這些小故事,從不同的側面映照出工院面貌。
四、不滿意在印度的出路
印度理工學院的歷史不長,是印度脫離英國殖民統(tǒng)治獨立之后才成立的。當時,印度第一任總理尼赫魯要有一批精英分子幫助他治理百廢待興的國家,和龐大的國營單位如發(fā)電廠、水壩、橋梁等。于是在1951年成立了印度理工學院。
它是以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為樣板建立的,資金來自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第一個校院設在加爾各答附近的卡拉格普爾,校址原來是英國的一所監(jiān)獄,專門用來囚禁反對英國的印度政治異見分子。此后又陸續(xù)在坎普爾、德里、孟買、馬德拉斯建校,最新的一所分校設在古瓦哈蒂,要到明年才培養(yǎng)出第一批畢業(yè)生。
這里的學生要接受填充式的教育,要死背強記,但正如孟買分校電腦系教授帕塔克說:“學生不能只死記定理,必須懂得發(fā)現(xiàn)問題和解決問題!庇谑菍W生都要自己動手,在實踐中學習,要像在某些地方的技術學校的學生一樣,操作機床。
從很多方面來看,它都是印度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條件優(yōu)勝,但相對于外國尤其是美國的大學,它就顯得是斯巴達式的訓練營了。不過有一點是美國的大學也自嘆不如的,就是它的師生比例特別低,只有一比六至一比八,是世界最低的,麻省理工是一比十一。學生因而都在學業(yè)上得到很好的照顧。
進入這所工院的門檻很難。每年五月,全印度有超過十萬人報考,接受那折磨人的入學考試。到最后,只會有2500人獲錄取,而能完成磨練成為該院畢業(yè)生的,只有大約2000人。
另一方面,由于競爭激烈的原故,能夠“殺”進該院的學生,有不少帶著傲氣。到畢業(yè),大都不滿意在印度的出路,心存外騖。最受青睞的自然是美國。單在今年,就有五百多名應屆畢業(yè)生,跑到美國去深造或打工,占畢業(yè)人數(shù)三成多。在較受歡迎的領域,近八成跑到硅谷去。美國的一些大學和機構也會主動向印度工院找尋人才,例如加州理工學院會定期與他們通訊,要求為它的獎學金推薦人才。大公司如英特爾、菲利蒲等,都是招攬印度工院畢業(yè)生的大戶,都在該院設有獎學金。
印度工院的一個特點,是由教授兼做行政工作。印度令人搖頭的官僚主義,在這里受到抑制。盛行的貪污和政治黨派紛爭,也被拒于校院之外。有人把它譽為印度今天最沒有貪污的機構。
美國有人提出,印度工院的經驗值得亞洲國家,也包括美國的大企業(yè)和大學借鏡和思考:為何印度工院可以用如斯有限的資源養(yǎng)出這樣一大批有出色專業(yè)的技術、又有出色管理才能的行政人員、企業(yè)家、科學家、發(fā)明家、工程師?
在印度,語言復雜,除了分種族外,還劃分階級。在萬國寶通銀行險惡的內部環(huán)境中脫穎而出的麥尼扎斯,應該感謝該院校和印度這樣的復雜環(huán)境,他說,在印度校院,必須要學會如何與不同種族、階級的人相處,“如果不明白人的思想和行為會有多大差別,是無法生存的”。
五、與世界經濟接軌
美國有輿論稱,印度不把這些第一流人才困于國內值得稱贊。從另一面來看,印度每年讓這樣一大批精英分子流失,當然是悲哀的。不過,印度工院校友如今在海外已建立起強大的事業(yè)之后,開始向母校和祖國有所反饋,這或者可以給予一些安慰。
從1993年起,印度政府削減了對高等院校的財政資助達四分之一,印度工院也不例外。校友在這個時候給予的反饋特別顯得珍貴,數(shù)以百萬美元計的捐獻一筆一筆送到祖國院校去。兩年前,三藩市地區(qū)的印度與巴基斯坦人組成了“印度河企業(yè)家”組織,一千名會員中竟有一半是印度工院的校友。它除了推動互助之外,還會發(fā)起向母國母校出力。而院校本身也在運用自己的科技優(yōu)勢,例如每年取得的不少產品權,進行商業(yè)開發(fā)。
世界正進入高科技社會,印度工院的潛能現(xiàn)在才剛開始展示出來。印度通過它輸出了人才,想必也將通過它與世界經濟接軌。(公務員之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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