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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1

  作者:宋·李清照

  (歐陽公作《蝶戀花》,有“深深深幾許”之句,予酷愛之。用其語作“庭院深深”數(shù)闕,其聲即舊《臨江仙》也。)

  庭院深深深幾許?云窗霧閣常扃。柳梢梅萼漸分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

  感月吟風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

  【注釋】

  [1]扃(jiong1):門環(huán)、門閂等。在此謂門窗關(guān)閉。

  [2]人老建康城:一作「人客建安城」;建康,又作「遠安」。

  【賞析】

  南渡以后,清照詞風,從清新枯,變?yōu)樯n涼沉郁,這首《臨江仙》是她南渡以后的第一首能準確編年的詞作。國破家亡,奸人當?shù),個中愁苦,只能用曲筆婉達。少女時代的清純,中年時代的憂郁,一化而為老年時期的沉隱悲愴。這首詞不單是她個人的悲嘆,而且道出了成千上萬想望恢復(fù)中原的人之心情。

  詞作上片寫春歸大地,詞人閉門幽居,思念親人,自憐飄零!巴ピ荷钌钌顜自S?云窗霧閣常扃”,首二句寫詞人閉門幽居。首句與歐陽修《蝶戀花》詞一樣,連用三個“深”字,前兩個“深”字為形容詞,形容庭院之深;后一個“深”字為動詞,作疑問句,加重語氣,強調(diào)深。連疊三個“深”字,乃比興之作。貌寫閨情,實蘊國恨。次句是用韓文公《華山仙女詩》“云窗霧閣事恍惚,重重翠幕深金屏”,再加強“深”的意境,“常扃”與陶靖節(jié)《歸去來辭》“門雖設(shè)而常關(guān)”,同一機杼,孤寂之心,憂憤之情,躍然紙上。詞境靜穆,不言愁苦,而使人更難為懷。云霧繚繞著樓閣,門窗常常緊閉,雖不深而似深,這是對庭院之深的具體描寫。云霧繚繞是自然狀況,是地處閩北高山地區(qū)建安所特有的,而門窗“常扃”,則是詞人自己關(guān)閉的了。這表明詞人自我幽閉閣中,不愿步出門外,甚至不愿看見外面景況,所以不僅閉門而且關(guān)窗。第三句寫的就是詞人所不愿見到的景物:“柳梢梅萼漸分明!绷彝戮G,梅萼泛青,一片早春、大地復(fù)蘇的風光。寫景如畫,不設(shè)色,淡墨鉤線,著一“漸”字,為點睛之筆。李清照是位感情十分豐富細膩的詞人,對大自然的細微變化,有著**的悟性!把├镆阎盒胖痢(《漁家傲》)、“春到長門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開勻”(《小重山》),在這些早期作品里,表現(xiàn)的是喜春之情?扇缃駞s怕見春光。結(jié)二句寫的就是怕見春光的原因:“春歸秣陵樹,人客建安城!薄帮髁辍,即金陵、建康。建康,是詞人與丈夫趙明誠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也是他們恩愛夫妻死別的地方(趙明誠于建炎三年八月病死建康),至今丈夫還埋葬在那兒。詞人想象春天回到建康,春風吹綠了那兒的樹,可是她再也不能與丈夫一起觀賞那兒的春光了。她只身飄泊,暫時客居建安,千里迢迢,戰(zhàn)亂頻仍,連親自去他墳上祭奠也不可能,自是不忍心看到這春光。這兩句內(nèi)涵極其豐富,所蘊含的痛楚情懷是相當深沉的。兩句鋪敘,合時、合地,境界自成!按簹w”,時間概念:“秣陵樹”空間概念,意謂南宋偏安建康又一度春光來臨了:“人老”,“老”字,時間概念,“建康城”空間概念,痛北人將老死南陲,創(chuàng)造出一種悲慟欲絕的境界。

  詞作下片,承上片怕觸景傷懷,進而追憶往昔,對比目前,感到一切心灰意冷!案性乱黠L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今昔對比,無限感喟!案性乱黠L”,即“吟風弄月”,指以風月等自然景物為題材寫詩填詞,形容心情悠閑自在。李清照與趙明誠是一對有較**化修養(yǎng)的恩愛夫妻,他們共迷金石,同醉詩文,烹茗煮酒,展玩賞鑒,沉醉于富有詩意的幸福生活之中。李清照以其女性的獨特**和文學修養(yǎng),以春花秋菊為題材,曾寫過不少好詞。“多少事”,以強調(diào)語氣,表示很多,記也記不清了?扇缃窆律硪蝗耍昀巷h零,心情不好,什么事也做不成!盁o成”,這里并不是一般意思上的事業(yè)無成,而是承上詞意,指對“風月”不感興趣,也不敢去接觸,什么也寫不出來。至此,詞人情緒極為激動,不禁呼出:“誰憐憔悴更凋零”!破碎山河無人收拾,詞人憔悴瘦損、流落江南。詞人在《永遇樂》中曾以“風鬟霧鬢”描繪她的“如今憔悴”!罢l憐”二字,表明詞人身處異鄉(xiāng),孤身一人,無人可訴。而一個“更”字,道出了詞人的心境日漸一日的.悲凄。結(jié)末,“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這二句并非寫實,而是舉出她一生**象最深、與她夫妻生活最有關(guān)系,作為“感月吟風”絕佳題材的事件!霸嚐簟保稳俗钪卦(jié)。每逢元霄,燈市總是熱鬧非常,往往在節(jié)前幾天就陸續(xù)張燈,稱之為試燈。詞人在《永遇樂》中曾回憶當年:“中州盛日,閨門多暇,記得偏重三五。鋪翠冠兒,捻金雪柳,簇帶爭濟楚!薄疤ぱ,宋周輝《清波雜志》卷八載:“頃見易安族人言,明誠在建康日,易安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得句必邀其夫賡和,明誠每苦之也!边@兩件事,在空間上,從北(汴京)到南(建康);在時間上,從詞人青年時期到中年時期。當年,她對這兩件事都很感興趣,可如今,卻認為“無意思”、“沒心情”,與上片的怕見春光遙相呼應(yīng),進一步表露了詞人對一切都感到心灰意冷。下片以對往昔生活的追懷、眷戀與如今飄零異地、悲凄傷感相對比,寫出一位年老憔悴、神情倦怠的女詞人形象。

  整首詞作幾乎是以口語入詞,明白曉暢,又極準確、深刻地表達了詞人彼時的心理狀態(tài),對比手法的運用,情感抒發(fā)的深沉,都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閱讀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1)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原文及賞析3篇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原文及賞析1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玉勒雕鞍游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2)

——臨江仙·梅宋詞3篇

臨江仙·梅宋詞1

  《梅花》

  庭院深深深幾許,云窗霧閣春遲。為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yīng)是發(fā)南枝。

  玉瘦檀輕無限恨,南樓羌管休吹。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

  古詩簡介

  《臨江仙·梅》是李清照的一首詠物詞,現(xiàn)存版本最早見于明人的《花草粹編》。

  此首《臨江仙》的字面通俗易懂,但其寓意,則可能被認為是**的。人把未出場的男主人公(趙明誠)比做春天的和煦東風(暖風遲日),而擔心自己將成為芳姿憔悴、濃香吹盡的落梅。結(jié)拍二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意謂春風離梅而去,卻掉頭(“別到”)吹拂杏花,遂使之“肥”!“梅”是公認的作者的化身,而“杏花”可喻指美女,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譯文

  庭院一層層的有好多層,云簇閣樓的窗戶,淡淡的霧氣彌漫在四周,春天卻遲遲不來。思念讓容色憔悴,只有在夜晚的夢中才能相聚,向陽的梅枝也到了發(fā)芽的時節(jié)。

  梅花風姿清瘦,南樓的羌笛不要吹奏哀怨的曲調(diào)。散發(fā)著濃濃的香味的梅花不知道被吹落多少?春日的'暖風,別一下就讓時間來到杏花盛開的時節(jié)了。

  注釋

  ①《臨江仙·梅》:此首或為李清照效法歐陽修《蝶戀花》所作的數(shù)闋《臨江仙》之一。

  ②南枝:向南,亦即朝陽的梅枝。

 、塾袷萏摧p:謂梅花姿態(tài)清瘦,顏色淺紅。檀:原為木名,此處指淺絳色。

  ④羌管休吹:意謂不要吹奏音調(diào)哀怨的笛曲《梅花落》。

 、菖L遲日:語出孫光憲《浣溪沙》詞:“蘭沐初休曲檻前,暖風遲日洗頭天!边t日:春日,語出杜審言《渡湘江》詩:“遲日園林悲昔游,今春花鳥作邊愁。”

 、薹剩哼@里指盛開。

  賞析/鑒賞

  這首詞以詠梅為題,用梅花暗喻詞人自己,把閨人幽獨的離思與韶華易逝的帳憫,極其高華而深至地表現(xiàn)了出來。

  “庭院深深深幾許”起句襲用歐詞,一字不改,而又融化不澀,別具意境。這種問鼎名篇的作法,表現(xiàn)了漱玉詞人的魄力與藝術(shù)上的自信。以設(shè)問的口氣一連迭用三個“深”字,能在讀者心中喚起了一種院宇深邃,氣象雍容的聲情效果。迭字用得好,卻能形容盡妙,動人于不自覺之中……李清照這首《臨江仙》一、二兩句用得渾成而富有變化。因而避免了襲用成句容易造成的雷同之感!巴ピ骸本溲云渖,“云窗”句狀其高。一縱一橫,交相映襯,便將一座貴家池館的富麗與清幽的氣象勾畫出來了。云簇疏欞,霧迷高閣,這是何其縹緲清幽、高出塵寰的所在呵!按哼t”二字語義雙關(guān),包蘊甚深,不可草草讀過。乍看起來,仿佛是主人公慨嘆春光的姍姍來遲。然而這僅是表面的理解。其實,陽春有一序,天地無私,爛漫的春光是不會遺棄這**府第的,這個“遲”字所反映的意蘊中不只是客觀的景物,而且是一種主觀的感情。作者是借春光不到的藝術(shù)構(gòu)思來表現(xiàn)春閨思婦的凄黯心緒。它同“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钡鹊,可說是同其委婉的手法!盀檎l憔悴損芳姿?”更設(shè)一問,以跌宕的筆觸,補足上文。指出了原來使閨中人賞春無緒、芳姿悴損的,不正是對遠人的思念和被愛情的折磨嗎?幾經(jīng)鋪墊,到此才將一篇題旨揭出來!耙箒砬鍓艉,應(yīng)是發(fā)南枝”,歇拍處點出梅花,承上巨啟下之筆,高華中帶有一些凄麗的意味。“清夢”乃是結(jié)想而成的南柯相會。遠人縱未得歸,這夢里的歡娛便也是一分消受了。

  以清詞寫苦思,倍增凄苦……她不是以梅花直接比人,而是把梅花同清夢聯(lián)系起來,因好夢而溯及梅花,又以“應(yīng)是”云云推測之詞,加以搖曳,愈覺意折層探,令人回味不盡。漱玉詞富于形象之美,尤長于活用比況類形容詞。如“綠肥紅瘦”與此處之“別到杏花肥”等,皆能別出巧思,一新耳目!靶踊ǚ省豹q言杏花盛開也。然而不用常語而換一“肥”字,把形容詞活用作謂語,就大增其直觀的美感。巧而不尖,新而不怪,真能超越凡庸,別開生面。此處著一“肥”字,上與“瘦”字關(guān)合,以梅花之玉瘦,襯紅杏之憨肥,益覺鮮明生動。同時兩相映帶,還點明了時間的跨度。從早梅綻蕊直盼到杏花開遍,***番花信風,已吹過十一番了。春光半過,伊人未歸,花落花開,只成孤賞。難怪園中的春色,盡作愁痕了。末尾以景結(jié)情,騷情雅韻,令人凄然無盡,洵為**中**。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3)

——歐陽修《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

歐陽修《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1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原文: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玉勒雕鞍游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譯文:

  庭院深深,不知有多深?楊柳依依,飛揚起片片煙霧,一重重簾幕不知有多少層。豪華的車馬停在貴族公子尋歡作樂的地方,她登樓向遠處望去,卻看不見那通向章臺的大路。

  春已至暮,三月的雨伴隨著狂風大作,再是重門將黃昏景色掩閉,也無法留住春意。淚眼汪汪問落花可知道我的心意,落花默默不語,紛亂的,零零落落一點一點飛到秋千外。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注釋:

  1、幾許:多少。許,估計數(shù)量之詞。

  2、堆煙:形容楊柳濃密。

  3、玉勒:玉制的馬銜。

  4、雕鞍:精雕的馬鞍。

  5、章臺:漢***名!稘h書·張敞傳》有“走馬章臺街”語。唐許堯佐《章臺柳傳》,記女柳氏事。后因以章臺為**聚居之地。

  6、亂紅:凌亂的落花。

  《蝶戀花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

  此詞寫閨怨。詞風深穩(wěn)妙雅。所謂深者,就是含蓄蘊藉,婉曲幽深,耐人尋味。此詞首句“深深深”三字,前人嘗嘆其用疊字之工;茲特拈出,用以說明全詞特色之所在。不妨說這首詞的景寫得深,情寫得深,意境也寫得深。

  先說景深。詞人像一位舞臺美術(shù)設(shè)計大師一樣,首先對女主人公的居處作了精心的安排。讀著“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這兩句,似乎在眼前出現(xiàn)了一組電影搖鏡頭,由遠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隨著鏡頭所指,讀者先是看到一叢叢楊柳從眼前移過!皸盍褵煛,說的是早晨楊柳籠上層層霧氣的景象。著一“堆”字,則楊柳之密,霧氣之濃,宛如一幅水墨畫。隨著這一叢叢楊柳過去,詞人又把鏡頭搖向庭院,搖向簾幕。這簾幕不是一重,而是過了一重又是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瑣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日“無重數(shù)”。“無重數(shù)”,即無數(shù)重。秦觀《踏莎行》“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shù)”,與此同義。一句“無重數(shù)”,令人感到這座庭院簡直是無比幽深。可是詞人還沒有讓你立刻看到人物所在的地點。他先說一句“玉勒雕鞍游冶處”,宕開一筆,把讀者的視線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過筆來寫道:“樓高不見章臺路”。原來這詞中女子正獨處高樓,她的目光正透過重重簾幕,堆堆柳煙,向丈夫經(jīng)常游冶的地方凝神遠望。這種寫法叫做欲揚先抑,做盡鋪排,造足懸念,然后讓人物出場,如此便能予人以深刻的印象。

  再說情深。詞中寫情,通常是和景結(jié)合,即景中有情,情中有景,但也有所側(cè)重。此詞將女主人公的感情層次挖得很深,并用工筆將抽象的感情作了細致入微的刻畫。詞的上片著重寫景,但“一切景語,皆情語也”(王國維《人間詞話》),在深深庭院中,人們仿佛看到一顆被禁錮的與世隔絕的心靈。詞的下片著重寫情,雨橫風狂,催送著殘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風雨無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無奈,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運同她一樣的花上:“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边@兩句包含著無限的傷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評曰:“詞家意欲層深,語欲渾成。作詞者大抵意層深者,語便刻畫;語渾成者,意便膚淺,兩難兼也;蛴e其似,偶拈永叔詞云:‘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此可謂層深而渾成!彼囊馑际钦f語言渾成與情意層深往往是難以兼具的,但歐詞這兩句卻把它**起來。所謂“意欲層深”,就是人物的思想感情要層層深入,步步開掘。且看這兩句是怎樣進行層層開掘的。

  第一層寫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淚。見花落淚,對月傷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觸。此刻女子正在憶念走馬章臺(漢長安章臺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處)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見,眼中惟有在狂風暴雨中橫遭摧殘的花兒,由此聯(lián)想到自己的命運,不禁傷心淚下。第二層是寫因淚而問花。淚因愁苦而致,勢必要找個發(fā)泄的對象。這個對象此刻已幻化為花,或者說花已幻化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著花兒癡情地發(fā)問。第三層是花兒竟一旁緘默,無言以對。是不理解她的.意思呢,還是不肯給予同情,殊令人納悶。緊接著詞人寫第四層,花兒不但不語,反而像故意拋舍她似的紛紛飛過秋千而去。人兒走馬章臺,花兒飛過秋千,有情之人,無情之物對她都報以冷漠,她不可能不傷心。這種借客觀景物的反應(yīng)來烘托、反襯人物主觀感情的寫法,正是為了深化感情。詞人一層一層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像竹筍有苞有節(jié)一樣,自然生成,逐次展開。在自然渾成、淺顯易曉的語言中,蘊藏著深摯真切的感情,這是此篇一大特色。

  最后是意境深。詞中寫了景,寫了情,而景與情又是那樣的融合無間,渾然天成,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意境。讀此詞,總的印象便是意境幽深,不徒名言警句而已。詞人刻畫意境也是有層次的。從環(huán)境來說,它是由外景到內(nèi)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慘的色彩渲染孤獨傷感的心情。從時間來說,上片是寫濃霧彌漫的早晨,下片是寫風狂雨暴的黃昏,由早及晚,逐次打開人物的心扉。過片三句,近人俞*伯評曰:“‘三月暮’點季節(jié),‘風雨,點氣候,‘黃昏’點時刻,三層渲染,才逼出‘無計’句來!保ā短扑卧~選釋》)暮春時節(jié),風雨黃昏;閉門深坐,情尤怛惻。個中意境,仿佛是詩,但詩不能寫其貌;是畫,但畫不能傳其神;惟有通過這種婉曲的詞筆才能恰到好處地勾畫出來。尤其是結(jié)句,更臻于妙境。王國維認為這是一種“有我之境”。所謂“有我之境”,便是“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人間詞話》)。也就是說,花兒含悲不語,反映了詞中女子難言的苦痛;亂紅飛過秋千,烘托了女子終鮮同情之侶、悵然若失的神態(tài)。而情思之綿邈,意境之深遠,尤令人神往。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4)

——《臨江仙 梅》原文及翻譯賞析3篇

《臨江仙 梅》原文及翻譯賞析1

  臨江仙·探梅

  老去惜花心已懶,愛梅猶繞江村。一枝先破玉溪春。更無花態(tài)度,全有雪精神。

  剩向空山餐秀色,為渠著句清新。竹根流水帶溪云。醉中渾不記,歸路月黃昏。

  翻譯

  老來惜花之心雖已減,愛梅還繞江村去探尋。玉溪梅花一枝先報春。毫無花兒柔媚嬌艷的姿態(tài),潔白雅淡全然是雪精神。

  欣賞青山秀色已嫌多余,只為梅花寫下清新詞句。竹林下流水帶走水上云。酒醉中全然記不得,回家路上月出天黃昏。。

  注釋

  臨江仙:詞牌名,原唐教坊曲,雙調(diào)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韻。

  老去:謂人漸趨衰老。

  心已懶:情意已減退。

  一枝先破:春天梅花先開。一枝,指梅花。破,綻開,開放。

  玉溪:水名,即江西信江,信江在玉山縣境叫玉溪。

  花態(tài)度:謂花的柔媚之態(tài)。態(tài)度,姿態(tài)。

  雪精神:如雪一樣高潔的精神。

  剩向:盡向。

  餐秀色:秀色可餐,極贊婦女容色之美,也可用以形容山川秀麗,此取后義。

  渠:他(方言),此即指梅。

  著句清新:寫清新的詞句。

  渾:簡直,全。

  賞析

  這首詞題旨在次句“愛梅”二字。故全篇將人與梅層層夾寫,寫出梅之幽姿逸韻,及詞人對梅花的鐘情留連,也就展示了作者的情趣和人格。

  起句:“老去惜花心已懶”,用筆逆入,以掃為生。次句“愛梅猶繞江村”,“猶”字與“已”字相對,突出梅花與眾卉之不同。年齒老大,無意賞花,乃人情之常,然而不能忘情者,唯梅而已。陸游詠梅詞云“幽姿不入少年場”,把少年繁華與爛漫花事并提,可見烈士暮年,偏賞梅花,有同嗜焉。下三句寫所見梅花!耙恢ο绕朴裣骸,言眼前梅花一枝斜出,打破了春色閉鎖的局面,透露了春之消息!坝裣保瑢懗鱿宄,有碧玉之色,水流垮琮,亦有濺玉之聲!案鼰o”兩句,仍以梅花與一般花卉對比來寫。眾花開時,姹紫嫣紅,千嬌百媚,招蜂引蝶。所謂“花態(tài)度”,乃嬌媚俗艷之品。自來審美鑒賞中,有冰清玉潔、骨冷神清、風清骨峻等語,所謂“雪精神”,即包含清、冷、峻、潔多種審美因素。“花態(tài)度”與“雪精神”之別,實為雅俗之辨,志士與庸人之分。

  上片寫梅之高潔可愛,下片寫詞人對梅花的鐘情留連。過片承“愛梅猶繞江村”句,謂尋梅直至溪山深處!皠傧蚩丈讲托闵,隱用前人詩句。晉陸機《日出東南隅行》詩:“鮮膚一向潤,秀色若可餐!倍鸥Α都讶恕吩姡骸敖^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贝司涫钦f梅花比佳人秀色更可愛。這兩句意謂:我最愛到這山水幽靜處,飽餐梅之秀色,為它寫下新詩佳句,沉吟細品,覺沆瀣生牙頰間!爸窀魉畮啤保菍懨分車拔,也是詞人醉臥之境。宋人詠梅,往往以水云縈拂,以幽篁相伴,其他俗艷之物,皆不得濫入。結(jié)尾兩句,見詞人之忘情。醉來與梅花晤對,愜意舒心,留連忘返。臥枕竹根,仰觀流云,耳邊溪水濺濺,梅花清香沁人,人間是非,一時凈盡。可以說,這既是一首詠梅詞,也是一首記游詞。詞人乘興而來,踏月而歸,一日清賞,可抵十年塵夢。而空山寒梅,得此人相對,亦可免寂寞矣。

  創(chuàng)作背景

  神宗淳熙九年(1182)至光宗紹熙三年(1192),稼軒落職閑居,在江西上繞北靈山下的帶湖十易寒暑。據(jù)鄧廣銘《稼軒詞編年箋注》,這首《臨江仙》即作于此時。

《臨江仙 梅》原文及翻譯賞析2

  臨江仙·梅

  庭院深深深幾許,云窗霧閣春遲。為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yīng)是發(fā)南枝。

  玉瘦檀輕無限恨,南樓羌管休吹。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

  古詩簡介

  《臨江仙·梅》是李清照的一首詠物詞,現(xiàn)存版本最早見于明人的《花草粹編》。

  此首《臨江仙》的字面通俗易懂,但其寓意,則可能被認為是**的。人把未出場的男主人公(趙明誠)比做春天的和煦東風(暖風遲日),而擔心自己將成為芳姿憔悴、濃香吹盡的落梅。結(jié)拍二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意謂春風離梅而去,卻掉頭(“別到”)吹拂杏花,遂使之“肥”!“梅”是公認的作者的化身,而“杏花”可喻指美女,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翻譯/譯文

  庭院一層層的有好多層,云簇閣樓的窗戶,淡淡的霧氣彌漫在四周,春天卻遲遲不來。思念讓容色憔悴,只有在夜晚的夢中才能相聚,向陽的梅枝也到了發(fā)芽的時節(jié)。

  梅花風姿清瘦,南樓的羌笛不要吹奏哀怨的曲調(diào)。散發(fā)著濃濃的香味的梅花不知道被吹落多少?春日的暖風,別一下就讓時間來到杏花盛開的時節(jié)了。

  注釋

 、佟杜R江仙·梅》:此首或為李清照效法歐陽修《蝶戀花》所作的數(shù)闋《臨江仙》之一。

 、谀现Γ合蚰,亦即朝陽的梅枝。

  ③玉瘦檀輕:謂梅花姿態(tài)清瘦,顏色淺紅。檀:原為木名,此處指淺絳色。

 、芮脊苄荽担阂庵^不要吹奏音調(diào)哀怨的笛曲《梅花落》。

 、菖L遲日:語出孫光憲《浣溪沙》詞:“蘭沐初休曲檻前,暖風遲日洗頭天。”遲日:春日,語出杜審言《渡湘江》詩:“遲日園林悲昔游,今春花鳥作邊愁。”

 、薹剩哼@里指盛開。

  賞析/鑒賞

  這首詞以詠梅為題,用梅花暗喻詞人自己,把閨人幽獨的離思與韶華易逝的帳憫,極其高華而深至地表現(xiàn)了出來。

  “庭院深深深幾許”起句襲用歐詞,一字不改,而又融化不澀,別具意境。這種問鼎名篇的作法,表現(xiàn)了漱玉詞人的`魄力與藝術(shù)上的自信。以設(shè)問的口氣一連迭用三個“深”字,能在讀者心中喚起了一種院宇深邃,氣象雍容的聲情效果。迭字用得好,卻能形容盡妙,動人于不自覺之中……李清照這首《臨江仙》一、二兩句用得渾成而富有變化。因而避免了襲用成句容易造成的雷同之感。“庭院”句言其深,“云窗”句狀其高。一縱一橫,交相映襯,便將一座貴家池館的富麗與清幽的氣象勾畫出來了。云簇疏欞,霧迷高閣,這是何其縹緲清幽、高出塵寰的所在呵!按哼t”二字語義雙關(guān),包蘊甚深,不可草草讀過。乍看起來,仿佛是主人公慨嘆春光的姍姍來遲。然而這僅是表面的理解。其實,陽春有一序,天地無私,爛漫的春光是不會遺棄這**府第的,這個“遲”字所反映的意蘊中不只是客觀的景物,而且是一種主觀的感情。作者是借春光不到的藝術(shù)構(gòu)思來表現(xiàn)春閨思婦的凄黯心緒。它同“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薄坝耦伈患昂f色,猶帶昭陽日影來!钡鹊,可說是同其委婉的手法。“為誰憔悴損芳姿?”更設(shè)一問,以跌宕的筆觸,補足上文。指出了原來使閨中人賞春無緒、芳姿悴損的,不正是對遠人的思念和被愛情的折磨嗎?幾經(jīng)鋪墊,到此才將一篇題旨揭出來。“夜來清夢好,應(yīng)是發(fā)南枝”,歇拍處點出梅花,承上巨啟下之筆,高華中帶有一些凄麗的意味!扒鍓簟蹦耸墙Y(jié)想而成的南柯相會。遠人縱未得歸,這夢里的歡娛便也是一分消受了。

  以清詞寫苦思,倍增凄苦……她不是以梅花直接比人,而是把梅花同清夢聯(lián)系起來,因好夢而溯及梅花,又以“應(yīng)是”云云推測之詞,加以搖曳,愈覺意折層探,令人回味不盡。漱玉詞富于形象之美,尤長于活用比況類形容詞。如“綠肥紅瘦”與此處之“別到杏花肥”等,皆能別出巧思,一新耳目。“杏花肥”猶言杏花盛開也。然而不用常語而換一“肥”字,把形容詞活用作謂語,就大增其直觀的美感。巧而不尖,新而不怪,真能超越凡庸,別開生面。此處著一“肥”字,上與“瘦”字關(guān)合,以梅花之玉瘦,襯紅杏之憨肥,益覺鮮明生動。同時兩相映帶,還點明了時間的跨度。從早梅綻蕊直盼到杏花開遍,***番花信風,已吹過十一番了。春光半過,伊人未歸,花落花開,只成孤賞。難怪園中的春色,盡作愁痕了。末尾以景結(jié)情,騷情雅韻,令人凄然無盡,洵為**中**。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5)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原文翻譯及賞析3篇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原文翻譯及賞析1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翻譯

  滾滾長江向東流,多少英雄像翻飛的浪花般消逝。爭什么是與非、成功與失敗,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只有青山依然存在,太陽依然日升日落。

  在江邊的白發(fā)隱士,早已看慣了歲月的變化。和朋友難得見了面,痛快的暢飲一杯酒。古往今來的多少事,都付諸于人們的談笑之中。

  注釋

  臨江仙:原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名,字數(shù)有五十二字、五十四字等六種。常見者全詞分兩片,上下片各五句,三*韻。

  東逝水:是江水向東流逝水而去,這里將時光比喻為江水。

  淘盡:蕩滌一空。

  成敗:成功與失敗。

  青山:青蔥的山嶺。

  幾度:虛指,幾次、好幾次之意。

  漁樵:此處并非指漁翁、樵夫,

  聯(lián)系前后文的語境而為動詞:隱居。此處作名詞,指隱居不問世事的人。

  渚:原意為水中的小塊陸地,此處意為江岸邊。

  秋月春風:指良辰美景。也指美好的歲月。

  濁:不清澈;不干凈。與“清”相對。濁酒:用糯米、黃米等釀制的酒,較混濁。

  古今:古代和現(xiàn)今。

  都付笑談中:在一些古典文學及音樂作品中,也有作“盡付笑談中”

  鑒賞

  這是一首詠史詞,借敘述歷史興亡抒發(fā)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

  從全詞看,基調(diào)慷慨悲壯,意味無窮,令人讀來蕩氣回腸,不由得在心頭*添萬千感慨。在讓讀者感受蒼涼悲壯的同時,這首詞又營造出一種淡泊寧靜的氣氛,并且折射出高遠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作者試圖在歷史長河的奔騰與沉淀中探索永恒的價值,在成敗得失之間尋找深刻的人生哲理,有歷史興衰之感,更有人生沉浮之慨,體現(xiàn)出一種高潔的情操、曠達的胸懷。讀者在品味這首詞的同時,仿佛感到那奔騰而去的不是滾滾長江之水,而是無情的歷史;仿佛傾聽到一聲歷史的嘆息,于是,在嘆息中尋找生命永恒的價值。

  在這凝固地歷史畫面上,白發(fā)的漁夫、悠然的樵漢,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風。江渚就是江灣,是風*浪靜的休閑之所。一個“慣”字讓人感到些許莫名的孤獨與蒼涼。幸虧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酒逢知己,使這份孤獨與蒼涼有了一份慰藉!皾峋啤彼坪躏@現(xiàn)出主人與來客友誼的高淡*和,其意本不在酒。古往今來,世事變遷,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也算得了什么。只不過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且談且笑,痛快淋漓。多少無奈,盡在言外。

  大江裹挾著浪花奔騰而去,英雄人物隨著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見蹤影!笆欠浅蓴∞D(zhuǎn)頭空”,豪邁、悲壯,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獨感,又暗含著高山隱士對**的淡泊、輕視。既是消沉的又是憤慨的,只是這憤慨已經(jīng)漸漸沒了火氣。面對似血的殘陽,歷史仿佛也凝固了!扒嗌揭琅f在”是不變,“幾度夕陽紅”是變,“古今多少事”沒有一件不在變與不變的相對運動中流逝,從“是非成敗”的糾葛中解脫出來,歷盡紅塵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拋開,太復(fù)雜了倒會變得簡單,在時、空、人、事之間的感悟中,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歷史固然是一面鏡子,倘若沒有豐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殘酷的人生體驗,那面鏡子只是****,最多也只是熱鬧好看而已。正因為楊慎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他才能看穿世事,把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來,令無數(shù)讀者產(chǎn)生心有戚戚的感覺。

  既然“是非成敗”都如同過眼煙云,就不必耿耿于懷、斤斤計較;不如寄情山水,托趣漁樵,與秋月春風為伴,自在自得。作者*生抱負未展,橫遭**打擊。他看透了朝廷的**,不愿屈從、阿附**,寧肯終老邊荒而保持自己的節(jié)操。因此他以與知己相逢為樂事,把歷代興亡作為談資笑料以助酒興,表現(xiàn)出鄙夷世俗、淡泊灑脫的情懷。無論過去,當下,還是以后,追逐**似乎總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然而名韁利鎖又往往令人痛苦不堪,難以自拔。

  當然要建功立業(yè),當然要展現(xiàn)英雄氣概,當然要在無情的流逝中追求永恒的價值。但是既要拿得起,進得去;還要放得下,跳得出。要想看清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趨勢,看清自己在歷史中的位置和可能起到的作用,深度和遠見都必須在生活中不斷磨煉。

  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任憑江水淘盡世間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歷史總要不斷地向前推進,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逝者如斯,誰也留不住時光的腳步。可是人們卻不甘就這樣順其自然,隨波逐流。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边@兩句尤其經(jīng)典,作都經(jīng)歷了70多年的人生,看穿了看透了,他就就是詞中的白發(fā)漁樵,坐在歷史長河邊的沙灘上,看歷史長河滾滾東流,此刻時間凝固了,他以旁觀者的心境,看季節(jié)的變化,看時代的更迭,頓覺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你留也好,去也罷,四季照樣變化,朝代照樣更迭,生命照樣老去。面對短短的人生,我們又何必一定要去強求什么呢?此刻的心境雖然無奈但又何等的灑脫。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比说囊簧,你窮也好,達也罷,你得到的、你失去的,不也就在生命消亡的同時煙消云散了嗎。所以,只要有一壺濁酒,有幾個知已,就應(yīng)該很滿足了。

  詞中有兩個“空”將詞的意境即作者的心境推向了極致,其一是“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其二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作者總結(jié)自己的一生,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是非成敗于人生而言,只不過都是笑談罷了!

  創(chuàng)作背景

  1511年(明朝正德六年),楊慎獲殿試第一。1524年因得罪世宗朱厚熜,楊升庵被發(fā)配到云南充軍。他經(jīng)常四處游歷,觀察民風民情。每到一地都要與當?shù)氐淖x書人談詩論道,留下了大量描寫云南的詩篇。此詞也即其中一篇。

  藝術(shù)特點

  詞的開首兩句令人想到杜甫的“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和蘇軾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以一去不返的江水比喻歷史的進程,用后浪推前浪來比喻英雄叱咤風云的豐功偉績。然而這一切終將被歷史的長河帶走!笆欠浅蓴∞D(zhuǎn)頭空”是對上兩句歷史現(xiàn)象的總結(jié),從中也可看出作者曠達超脫的人生觀。“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青山和夕陽象征著自然界和宇宙的亙古悠長,盡管歷代興亡盛衰、循環(huán)往復(fù),但青山和夕陽都不會隨之改變,一種人生易逝的悲傷感悄然而生。

  詞中“長江”、“逝水”、“浪花”、“英雄”、“青山”、“夕陽”、“漁樵”、“江渚”、“秋月”、“春風”、“濁酒”,意境高遠而淡泊。襯托這些意象的還有“滾滾”、“淘盡”、“轉(zhuǎn)頭空”、“依舊在”、“幾度”、“慣看”、“喜相逢”、“笑談”這些生動的字眼,給這首詞寧靜的氣氛中增加了幾份動感。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原文翻譯及賞析2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翻譯

  滾滾長江向東流,多少英雄像翻飛的浪花般消逝。爭什么是與非、成功與失敗,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只有青山依然存在,太陽依然日升日落。

  在江邊的白發(fā)隱士,早已看慣了歲月的變化。和朋友難得見了面,痛快的暢飲一杯酒。古往今來的多少事,都付諸于人們的談笑之中。

  注釋

  臨江仙:原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名,字數(shù)有五十二字、五十四字等六種。常見者全詞分兩片,上下片各五句,三*韻。

  東逝水:是江水向東流逝水而去,這里將時光比喻為江水。

  淘盡:蕩滌一空。

  成敗:成功與失敗。

  青山:青蔥的山嶺。

  幾度:虛指,幾次、好幾次之意。

  漁樵:此處并非指漁翁、樵夫,

  聯(lián)系前后文的語境而為動詞:隱居。此處作名詞,指隱居不問世事的人。

  渚:原意為水中的小塊陸地,此處意為江岸邊。

  秋月春風:指良辰美景。也指美好的歲月。

  濁:不清澈;不干凈。與“清”相對。濁酒:用糯米、黃米等釀制的酒,較混濁。

  古今:古代和現(xiàn)今。

  都付笑談中:在一些古典文學及音樂作品中,也有作“盡付笑談中”

  鑒賞

  這是一首詠史詞,借敘述歷史興亡抒發(fā)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

  從全詞看,基調(diào)慷慨悲壯,意味無窮,令人讀來蕩氣回腸,不由得在心頭*添萬千感慨。在讓讀者感受蒼涼悲壯的同時,這首詞又營造出一種淡泊寧靜的氣氛,并且折射出高遠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作者試圖在歷史長河的奔騰與沉淀中探索永恒的價值,在成敗得失之間尋找深刻的人生哲理,有歷史興衰之感,更有人生沉浮之慨,體現(xiàn)出一種高潔的情操、曠達的胸懷。讀者在品味這首詞的同時,仿佛感到那奔騰而去的不是滾滾長江之水,而是無情的歷史;仿佛傾聽到一聲歷史的嘆息,于是,在嘆息中尋找生命永恒的價值。

  在這凝固地歷史畫面上,白發(fā)的漁夫、悠然的樵漢,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風。江渚就是江灣,是風*浪靜的休閑之所。一個“慣”字讓人感到些許莫名的孤獨與蒼涼。幸虧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酒逢知己,使這份孤獨與蒼涼有了一份慰藉!皾峋啤彼坪躏@現(xiàn)出主人與來客友誼的高淡*和,其意本不在酒。古往今來,世事變遷,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也算得了什么。只不過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且談且笑,痛快淋漓。多少無奈,盡在言外。

  大江裹挾著浪花奔騰而去,英雄人物隨著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見蹤影!笆欠浅蓴∞D(zhuǎn)頭空”,豪邁、悲壯,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獨感,又暗含著高山隱士對**的淡泊、輕視。既是消沉的又是憤慨的,只是這憤慨已經(jīng)漸漸沒了火氣。面對似血的殘陽,歷史仿佛也凝固了!扒嗌揭琅f在”是不變,“幾度夕陽紅”是變,“古今多少事”沒有一件不在變與不變的相對運動中流逝,從“是非成敗”的糾葛中解脫出來,歷盡紅塵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拋開,太復(fù)雜了倒會變得簡單,在時、空、人、事之間的感悟中,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歷史固然是一面鏡子,倘若沒有豐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殘酷的人生體驗,那面鏡子只是****,最多也只是熱鬧好看而已。正因為楊慎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他才能看穿世事,把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來,令無數(shù)讀者產(chǎn)生心有戚戚的感覺。

  既然“是非成敗”都如同過眼煙云,就不必耿耿于懷、斤斤計較;不如寄情山水,托趣漁樵,與秋月春風為伴,自在自得。作者*生抱負未展,橫遭**打擊。他看透了朝廷的**,不愿屈從、阿附**,寧肯終老邊荒而保持自己的節(jié)操。因此他以與知己相逢為樂事,把歷代興亡作為談資笑料以助酒興,表現(xiàn)出鄙夷世俗、淡泊灑脫的情懷。無論過去,當下,還是以后,追逐**似乎總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然而名韁利鎖又往往令人痛苦不堪,難以自拔。

  當然要建功立業(yè),當然要展現(xiàn)英雄氣概,當然要在無情的流逝中追求永恒的價值。但是既要拿得起,進得去;還要放得下,跳得出。要想看清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趨勢,看清自己在歷史中的位置和可能起到的作用,深度和遠見都必須在生活中不斷磨煉。

  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任憑江水淘盡世間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歷史總要不斷地向前推進,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逝者如斯,誰也留不住時光的腳步?墒侨藗儏s不甘就這樣順其自然,隨波逐流。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边@兩句尤其經(jīng)典,作都經(jīng)歷了70多年的人生,看穿了看透了,他就就是詞中的白發(fā)漁樵,坐在歷史長河邊的沙灘上,看歷史長河滾滾東流,此刻時間凝固了,他以旁觀者的心境,看季節(jié)的變化,看時代的`更迭,頓覺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你留也好,去也罷,四季照樣變化,朝代照樣更迭,生命照樣老去。面對短短的人生,我們又何必一定要去強求什么呢?此刻的心境雖然無奈但又何等的灑脫。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人的一生,你窮也好,達也罷,你得到的、你失去的,不也就在生命消亡的同時煙消云散了嗎。所以,只要有一壺濁酒,有幾個知已,就應(yīng)該很滿足了。

  詞中有兩個“空”將詞的意境即作者的心境推向了極致,其一是“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其二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作者總結(jié)自己的一生,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是非成敗于人生而言,只不過都是笑談罷了!

  創(chuàng)作背景

  1511年(明朝正德六年),楊慎獲殿試第一。1524年因得罪世宗朱厚熜,楊升庵被發(fā)配到云南充軍。他經(jīng)常四處游歷,觀察民風民情。每到一地都要與當?shù)氐淖x書人談詩論道,留下了大量描寫云南的詩篇。此詞也即其中一篇。

  藝術(shù)特點

  詞的開首兩句令人想到杜甫的“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和蘇軾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以一去不返的江水比喻歷史的進程,用后浪推前浪來比喻英雄叱咤風云的豐功偉績。然而這一切終將被歷史的長河帶走!笆欠浅蓴∞D(zhuǎn)頭空”是對上兩句歷史現(xiàn)象的總結(jié),從中也可看出作者曠達超脫的人生觀。“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青山和夕陽象征著自然界和宇宙的亙古悠長,盡管歷代興亡盛衰、循環(huán)往復(fù),但青山和夕陽都不會隨之改變,一種人生易逝的悲傷感悄然而生。

  詞中“長江”、“逝水”、“浪花”、“英雄”、“青山”、“夕陽”、“漁樵”、“江渚”、“秋月”、“春風”、“濁酒”,意境高遠而淡泊。襯托這些意象的還有“滾滾”、“淘盡”、“轉(zhuǎn)頭空”、“依舊在”、“幾度”、“慣看”、“喜相逢”、“笑談”這些生動的字眼,給這首詞寧靜的氣氛中增加了幾份動感。


李清照宋詞《臨江仙·庭院深深深幾許》賞析(擴展6)

——臨江仙·**穆父原文翻譯及賞析 (菁選3篇)

臨江仙·**穆父原文翻譯及賞析1

  臨江仙·**穆父

  蘇軾〔宋代〕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尊通:樽)

  譯文

  京城一別我們已是三年未見,你總是遠涉天涯輾轉(zhuǎn)在人世間。相逢歡笑時依然像春天般的溫暖。你心始終如古井水不起波瀾,高風亮節(jié)似秋天的竹竿。心中惆悵你連夜就要揚帆出發(fā),送行之時云色微茫月光淡淡。不要端著酒杯愁眉不展了。人生就是座旅店,我也是匆匆過客。

  注釋

  臨江仙:唐教坊曲,用作詞調(diào)。又名《謝新恩》、《雁后歸》、《畫屏春》、《庭院深深》、《采蓮回》、《想娉婷》、《瑞鶴仙令》、《鴛鴦夢》、《玉連環(huán)》。敦煌曲兩首,任二北《敦煌曲校錄》定名《臨江仙》。此詞雙調(diào)六十字,*韻格。

  錢穆:名勰,又稱錢四。元佑三年,因坐奏開封府獄空不實,出知越州(今浙江紹興)。元佑五年,又徙知瀛洲(治所在今河北河間)。元佑六年春,錢穆父赴任途中經(jīng)過杭州,蘇軾作此詞以送。

  父:是對有才德的男子的美稱。

  都門:是指都城的城門。

  改火:古代鉆木取火,四季換用不同木材,稱為“改火”,這里指年度的更替。

  春溫:是指春天的溫暖。

  古井:枯比喻內(nèi)心恬靜,情感不為外界事物所動。

  筠:竹。

  翠眉:古代婦女的一種眉飾,即畫綠眉,也專指女子的眉毛。

  顰:皺眉頭。

  逆旅:旅舍,旅店。

  賞析

  這是時首贈別詞。全詞時改以往送別詩詞纏于感傷、哀怨愁苦或慷慨悲涼月格調(diào),創(chuàng)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議論風生,直抒性情,寫得既有情韻,又富理趣,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曠達灑脫月個性風貌。詞人對老友月眷眷惜別之情,寫得深沉細膩,婉轉(zhuǎn)回互,時波三折,動人心弦。

  詞月上片寫與友人久別重逢。元祐初年,蘇軾朝為起居舍人,錢穆父為中書舍人,氣類相善,友誼甚篤。元祐三年穆父出知越州,都門帳飲時,蘇軾曾賦詩贈別。歲月如流,此次杭州重聚,已是別后月第三個年頭了。三年來,穆父奔走于京城、吳越之間,此次又遠赴瀛州,真可謂“天涯踏盡紅塵”。分別雖久,可情誼彌堅,相見歡笑,猶如春日之和煦。更為可喜月是友人與自己都能以道自宦,保持耿介風節(jié),借用白居易《贈元稹》詩句來說,即“無波古井水,有節(jié)秋竹竿”。作者認為,穆父出宦越州,同自己時樣,是由于朝好議論政事,為言官所攻。

  以上數(shù)句,先從時間著筆,回憶前番離別,再就空間落墨,概述仕宦生涯,接下來抒發(fā)作者對仕宦失意、久處逆境所持月達觀態(tài)度,并用對偶連喻月句式,通過對友人純時道心、保持名節(jié)月贊頌,表明了自己淡泊月心境和堅貞月操宦。詞月上片既是對友人輔君**、堅持操宦月安慰和發(fā)持,也是詞人半生經(jīng)歷、松柏節(jié)操月自我寫照,是詞人月自勉自勵,寓有強烈月身世之感。明寫主,暗寓客;以主慰客,客與主同,表現(xiàn)出作者與友人肝膽相照,志同道合。

  詞月下片切入正題,寫月夜送別友人!般皭澒路B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時句,描繪出時種凄清幽冷月氛圍,渲染了作者與友人分別時抑郁無歡月心情。

  “樽前不用翠眉顰”時句,由哀愁轉(zhuǎn)為曠達、豪邁,說離宴中歌舞相伴月**用不著為離愁別恨而哀怨。這時句,其用意時是不要增加行者與送者臨歧月悲感,二是世間離別本也是常事,則亦不用哀愁。這二者似乎有矛盾,實則可以統(tǒng)時強抑悲懷、勉為達觀這時點上,這符合蘇軾宦途多故之后鍛煉出來月思想性格。詞末二句言何必為暫時離別傷情,其實人生如寄,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云:“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奔热蝗巳硕际翘斓亻g月過客,又何必計較眼前聚散和江南江北呢?詞月結(jié)尾,以對友人月慰勉和開釋胸懷總收全詞,既動之以情,又揭示出得失兩忘、萬物齊時月人生態(tài)度。

  蘇軾時生雖積極入世,具有鮮明月**理想和**主張,但另時方面又受老莊及佛家思想影響頗深,每當官場失意、處境艱難時,他總能“游于物之外”,“無所往而不樂”,以時種恬淡自安、閑雅自適月態(tài)度來應(yīng)對外界月紛紛擾擾,表現(xiàn)出超然物外、隨遇而安月曠達、灑脫情懷。

  這首送別詞中月“時笑作春溫”、“樽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等句,是蘇軾這種豪放性格、達觀態(tài)度月集中體現(xiàn)。然而在這些曠達之語月背后,仍能體察出詞人對仕宦浮沉月淡淡惆悵,以及對身世飄零月深沉慨嘆。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臨江仙·**穆父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尊前通:樽)

  注釋:

  翻譯:

  距離都門暢飲已3年了,走過塵世的很多地方。相見歡笑還很溫暖。你我也都保持著高尚的品格。

  在這微明的月色淡淡的云的夜你又要乘孤舟遠去,心中不免惆悵。但在這酒樽之前不用皺眉。人生就是座旅店,我也就是個行人。

  賞析:

  這首詞是公元1091年(宋哲宗元祐六年)春蘇軾知杭州時,為送別自越州(今浙江紹興)北徙途經(jīng)杭州的老友錢穆父(名勰)而作。全詞一改以往送別詩詞纏綿感傷、哀怨愁苦或慷慨悲涼的格調(diào),創(chuàng)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議論風生,直抒性情,寫得既有情韻,又富理趣,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曠達灑脫的個性風貌。詞人對老友的眷眷惜別之情,寫得深沉細膩,婉轉(zhuǎn)回互,一波三折,動人心弦。

  詞的上片寫與友人久別重逢。元祐初年,蘇軾朝為起居舍人,錢穆父為中書舍人,氣類相善,友誼甚篤。元祐三年穆父出知越州,都門帳飲時,蘇軾曾賦詩贈別。歲月如流,此次杭州重聚,已是別后的第三個年頭了。三年來,穆父奔走于京城、吳越之間,此次又遠赴瀛州,真可謂“天涯踏盡紅塵”。分別雖久,可情誼彌堅,相見歡笑,猶如春日之和煦。更為可喜的.是友人與自己都能以道自守,保持耿介風節(jié),借用白居易《贈元稹》詩句來說,即“無波古井水,有節(jié)秋竹竿”。作者認為,穆父出守越州,同自己一樣,是由于朝好議論政事,為言官所攻。

  以上數(shù)句,先從時間著筆,回憶前番離別,再就空間落墨,概述仕宦生涯,接下來抒發(fā)作者對仕宦失意、久處逆境所持的達觀態(tài)度,并用對偶連喻的句式,通過對友人純一道心、保持名節(jié)的贊頌,表明了自己淡泊的心境和堅貞的操守。詞的上片既是對友人輔君**、堅持操守的安慰和**,也是詞人半生經(jīng)歷、松柏節(jié)操的自我寫照,是詞人的自勉自勵,寓有強烈的身世之感。明寫主,暗寓客;以主慰客,客與主同,表現(xiàn)出作者與友人肝膽相照,志同道合。

  詞的下片切入正題,寫月夜送別友人!般皭澒路B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一句,描繪出一種凄清幽冷的氛圍,渲染了作者與友人分別時抑郁無歡的心情。

  “樽前不用翠眉顰”一句,由哀愁轉(zhuǎn)為曠達、豪邁,說離宴中歌舞相伴的**用不著為離愁別恨而哀怨。這一句,其用意一是不要增加行者與送者臨歧的悲感,二是世間離別本也是常事,則亦不用哀愁。這二者似乎有矛盾,實則可以**強抑悲懷、勉為達觀這一點上,這符合蘇軾宦途多故之后鍛煉出來的思想性格。詞末二句言何必為暫時離別傷情,其實人生如寄,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云:“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奔热蝗巳硕际翘斓亻g的過客,又何必計較眼前聚散和江南江北呢?詞的結(jié)尾,以對友人的慰勉和開釋胸懷總收全詞,既動之以情,又揭示出得失兩忘、萬物齊一的人生態(tài)度。

  蘇軾一生雖積極入世,具有鮮明的**理想和**主張,但另一方面又受老莊及佛家思想影響頗深,每當官場失意、處境艱難時,他總能“游于物之外”,“無所往而不樂”,以一種恬淡自安、閑雅自適的態(tài)度來應(yīng)對外界的紛紛擾擾,表現(xiàn)出超然物外、隨遇而安的曠達、灑脫情懷。這首送別詞中的“一笑作春溫”、“樽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等句,是蘇軾這種豪放性格、達觀態(tài)度的集中體現(xiàn)。然而在這些曠達之語的背后,仍能體察出詞人對仕宦浮沉的淡淡惆悵,以及對身世飄零的深沉慨嘆。

臨江仙·**穆父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尊通:樽)

  譯文

  京城一別我們已是三年未見,你總是遠涉天涯輾轉(zhuǎn)在人世間。相逢歡笑時依然像春天般的溫暖。你心始終如古井水不起波瀾,高風亮節(jié)似秋天的竹竿。

  心中惆悵你連夜就要揚帆出發(fā),送行之時云色微茫月光淡淡。不要端著酒杯愁眉不展了。人生就是座旅店,我也是匆匆過客。

  注釋

  臨江仙:唐教坊曲,用作詞調(diào)。又名《謝新恩》、《雁后歸》、《畫屏春》、《庭院深深》、《采蓮回》、《想娉婷》、《瑞鶴仙令》、《鴛鴦夢》、《玉連環(huán)》。敦煌曲兩首,任二北《敦煌曲校錄》定名

  《臨江仙》。此詞雙調(diào)六十字,*韻格。

  錢穆:名勰,又稱錢四。元佑三年,因坐奏開封府獄空不實,出知越州(今浙江紹興)。元佑五年,又徙知瀛洲(治所在今河北河間)。元佑六年春,錢穆父赴任途中經(jīng)過杭州,蘇軾作此詞以送。

  父:是對有才德的男子的美稱。

  都門:是指都城的城門。

  改火:古代鉆木取火,四季換用不同木材,稱為“改火”,這里指年度的更替。

  春溫:是指春天的溫暖。

  古井:比喻內(nèi)心恬靜,情感不為外界事物所動。

  筠:竹。

  翠眉:古代婦女的一種眉飾,即畫綠眉,也專指女子的眉毛。

  顰:皺眉頭。

  逆旅:旅舍,旅店。

  賞析

  這是一首贈別詞。全詞一改以往送別詩詞纏綿感傷、哀怨愁苦或慷慨悲涼的格調(diào),創(chuàng)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議論風生,直抒性情,寫得既有情韻,又富理趣,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曠達灑脫的個性風貌。詞人對老友的眷眷惜別之情,寫得深沉細膩,婉轉(zhuǎn)回互,一波三折,動人心弦。

  詞的上片寫與友人久別重逢。元祐初年,蘇軾朝為起居舍人,錢穆父為中書舍人,氣類相善,友誼甚篤。元祐三年穆父出知越州,都門帳飲時,蘇軾曾賦詩贈別。歲月如流,此次杭州重聚,已是別后的第三個年頭了。三年來,穆父奔走于京城、吳越之間,此次又遠赴瀛州,真可謂“天涯踏盡紅塵”。分別雖久,可情誼彌堅,相見歡笑,猶如春日之和煦。更為可喜的是友人與自己都能以道自守,保持耿介風節(jié),借用白居易《贈元稹》詩句來說,即“無波古井水,有節(jié)秋竹竿”。作者認為,穆父出守越州,同自己一樣,是由于朝好議論政事,為言官所攻。

  以上數(shù)句,先從時間著筆,回憶前番離別,再就空間落墨,概述仕宦生涯,接下來抒發(fā)作者對仕宦失意、久處逆境所持的達觀態(tài)度,并用對偶連喻的'句式,通過對友人純一道心、保持名節(jié)的贊頌,表明了自己淡泊的心境和堅貞的操守。詞的上片既是對友人輔君**、堅持操守的安慰和**,也是詞人半生經(jīng)歷、松柏節(jié)操的自我寫照,是詞人的自勉自勵,寓有強烈的身世之感。明寫主,暗寓客;以主慰客,客與主同,表現(xiàn)出作者與友人肝膽相照,志同道合。

  詞的下片切入正題,寫月夜送別友人!般皭澒路B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一句,描繪出一種凄清幽冷的氛圍,渲染了作者與友人分別時抑郁無歡的心情。

  “樽前不用翠眉顰”一句,由哀愁轉(zhuǎn)為曠達、豪邁,說離宴中歌舞相伴的**用不著為離愁別恨而哀怨。這一句,其用意一是不要增加行者與送者臨歧的悲感,二是世間離別本也是常事,則亦不用哀愁。這二者似乎有矛盾,實則可以**強抑悲懷、勉為達觀這一點上,這符合蘇軾宦途多故之后鍛煉出來的思想性格。詞末二句言何必為暫時離別傷情,其實人生如寄,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云:“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奔热蝗巳硕际翘斓亻g的過客,又何必計較眼前聚散和江南江北呢?詞的結(jié)尾,以對友人的慰勉和開釋胸懷總收全詞,既動之以情,又揭示出得失兩忘、萬物齊一的人生態(tài)度。

  蘇軾一生雖積極入世,具有鮮明的**理想和**主張,但另一方面又受老莊及佛家思想影響頗深,每當官場失意、處境艱難時,他總能“游于物之外”,“無所往而不樂”,以一種恬淡自安、閑雅自適的態(tài)度來應(yīng)對外界的紛紛擾擾,表現(xiàn)出超然物外、隨遇而安的曠達、灑脫情懷。

  這首送別詞中的“一笑作春溫”、“樽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等句,是蘇軾這種豪放性格、達觀態(tài)度的集中體現(xiàn)。然而在這些曠達之語的背后,仍能體察出詞人對仕宦浮沉的淡淡惆悵,以及對身世飄零的深沉慨嘆。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詞是在公元1091年(宋哲宗元祐六年)春蘇軾知杭州(今屬浙江)時為送別自越州(今浙江紹興北)徙知瀛洲(治今河北河間)途經(jīng)杭州的老友錢勰(穆父)而作。當時蘇軾也將要離開杭州。所以以此詞贈行。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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