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無雨

很想很想寫這么一個戲，和夢想有關(guān)，還有一年多一點時間我將離開大學(xué)，離開我心愛的舞臺，希望能寫成這么一出戲告訴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么多浪漫的夢想。

人物：

導(dǎo)演，周萍，繁漪，魯貴，侍萍，周沖，四鳳，大海，仆園

第一場

暗場，沉悶的雷聲在舞臺上方滾動，雷聲過后，畫外音

“《雷雨》第四幕，周萍和繁漪的那一場再來一遍”

燈起，周萍和繁漪站在臺前，導(dǎo)演和其他演員分布各處，導(dǎo)演站著，或坐在有道具的高處，

演員懶散的分著坐著。

繁漪：（很情緒的）哦，萍，好了。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從來不肯對人這樣低聲下氣說話，現(xiàn)在我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今天一天我受的罪你都看見了，這種日子不是一天，以后是整月的，整年的，一直到我死，才算完。你的父親，他厭惡我；他知道我明白他的底細，他怕我。他愿意人人看我是怪物，是瘋子，萍。

周萍：（有些局促，又有些癡迷的看著繁漪）你，你別說了！

繁漪：萍，我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信的人，我現(xiàn)在求你，你先不要走――

（欲去拉周萍的手）

周萍：（順勢去接繁漪的手，但忽然又驚慌的轉(zhuǎn)身）不，不成。

繁漪：即使你要走，你帶我也離開這兒

周萍：（溫柔的）什么，你簡直胡說。

繁漪：（看著周萍癡呆的樣子，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但后面對臺詞的處理明顯受到了影響）不，不，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兒，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鳳接來――一塊兒住，我都可以，只要你不離開我。

周萍：（情不自禁的）好，我不離開你。

繁漪：（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笑了起來

導(dǎo)演：（憤怒）周萍，你在做什么！（把劇本扔過去）這里應(yīng)該是什么詞？是“我――我怕你真瘋了”，不是什么“好，我不離開你”。你在干嘛，我們是在排練《雷雨》，不是《神雕俠侶》，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周萍：（低頭，小聲）對不起，我給忘了，我們再來一遍好么？

導(dǎo)演：不排了不排了，你兩這場戲已經(jīng)足足排了13遍了，你看看其他演員，脖子都等歪了。

（其他演員都站了起來）

導(dǎo)演：好了好了，今天就排到這，大家都過來。

（眾人聚齊過來）

導(dǎo)演：我知道大家排這個戲和辛苦，我也真的不想多說什么！可是不說不行啊，咱們這《雷雨》排了3月、4月、包括這個月都三個多月了，還是這種樣子。怎么行呢？咱們真的沒時間再拖了，這個月下旬要再不能公演，咱這幾個月的工夫就算白費了。（口氣落下來）你們也知道，我已經(jīng)大四了，下個月我就畢業(yè)了，這是我在學(xué)校里導(dǎo)的最后一個戲，我真的很想很想能看著你們在舞臺上把它給演出來。

（眾人低著頭，各想各事）

導(dǎo)演：周萍你回去好好背背臺詞，要搞清楚你和繁漪的關(guān)系，你們兩是背著你爹亂搞了的，現(xiàn)在你厭了繁漪，因為繁漪是你的罪，她的存在時刻提醒你是個犯了道德的罪的人，所以你對她的感情是很痛苦的，你可能能夠感覺到她的痛苦，但當把她的痛苦和你自己的痛苦相比較，她的痛苦在你心中立刻就蒼白了，你只在乎自己身體里奔走的內(nèi)疚和扎心般的辛苦。所以你和她說話時是很掙扎的，但掙扎的最后勝方還是你自己，所以你能夠理直氣壯的批駁你面前的這個女人，你表演的時候一定得要有這些東西。（對大家）你們也記著，表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揣摩角色的心理和情緒然后努力表現(xiàn)出來，今天就這么說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繼續(xù)。

（導(dǎo)演下，眾人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周萍走到繁漪跟前，小聲說）

周萍：要不我們再排會？

（繁漪沒說話）

周萍：（怕繁漪不答應(yīng)，對大家）有誰現(xiàn)在有空的，等會走，幫我和繁漪再摳摳戲！

（眾人一時沒人支聲，周萍看到繁漪正在收拾東西，有些急，挨個挨個地問）

仆園，你有空嗎？（仆園搖頭，說一不行的理由，下）四鳳，你有時間嗎？“（四鳳搖頭，說一不行的理由，下）大海，你不忙著走吧？（大海搖頭，說一不行的理由，下）

魯貴：我現(xiàn)在正好沒事，我留著吧！

（周萍面露感激之色）

侍萍：（對魯貴）誰說你沒事？你不答應(yīng)了我一起去吃飯的嗎？

魯貴：哎，吃飯，急個什么勁��？晚點吃也不會餓死！

侍萍：不行，說好了的！吃完飯就去自習(xí)的，離考試還有幾天��？

（魯貴還想說話，繁漪把收拾的東西又放下）

繁漪：魯貴，那你們有事情就忙去吧，我們自個排也一樣的！

周萍：（看繁漪答應(yīng)留下，忙說）是啊，那我們就自個排吧！你們吃飯去吧！

魯貴：（魯貴想想，點了個頭，然后氣呼呼的對侍萍說）走吧！（下）

周沖：（臺灣腔）他們怎么能夠這個樣子哦，反正我正好也沒有事情拉，我留著陪你們吧！

周萍：（略有失望，但還是笑著說）謝謝你，沖弟弟！

周沖：呀！好肉麻��！

繁漪；那咱們繼續(xù)吧！

周萍：恩。

（三人略一準備，走臺，周沖到剛才導(dǎo)演站的地方，周萍和繁漪位置依然和前面排戲時候一樣。）

繁漪：（有些疲憊的）哦，萍，好了。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從來不肯對人這樣低聲下氣說話，現(xiàn)在我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今天一天我受的罪你都看見了，這種日子不是一天，以后是整月的，整年的，一直到我死，才算完。你的父親，他厭惡我；他知道我明白他的底細，他怕我。他愿意人人看我是怪物，是瘋子，萍。

周萍：（很投入的，甚至有些做作）你，你別說了！

繁漪：（開始有些進入狀態(tài)）萍，我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信的人，我現(xiàn)在求你，你先不要走――（欲去拉周萍的手）

周萍：（有些感傷）不，不成！

（繁漪正要開口，手機聲響了，急忙接電話）

繁漪：（電話是男朋友打來的）喂，我知道是你拉！――我，我還在排戲呢？――哦，再等會好嗎？我就去――你不知道，今天沒排好戲還被導(dǎo)演罵了呢！――你不要說這些了

――你還說――（有些生氣）我知道你等我等的現(xiàn)在心里不舒服――別說了，我一定要把這戲排完――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你自個去吃吧，我不去了�。⊕祀娫挘�（看到周萍和周沖有些楞在那，微微一笑）沒事兒，我男朋友，我兩常這樣吵的！

咱繼續(xù)。

周萍：哦

（兩人努力恢復(fù)到排戲的姿勢和感覺）

繁漪：萍，我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信的人――

（手機又響了，繁漪很不耐煩，拿起手機）你煩不煩啊？我說了這戲我一定要排完的，你別說了！――我知道你這是關(guān)心我，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是你的女朋友，但不是你用籠子養(yǎng)的鳥――你憑什么不讓我這不讓我那――不為什么，我告你，我就喜歡，你拿我怎么著？（掛機）（對周萍，情緒一時沒回來）咱繼續(xù)！

周萍：（明顯有些緊張，更局促了）哦，好。

（兩人重新試圖恢復(fù)感覺）

繁漪：萍，我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感覺過不去了，泄氣）對不起，我沒辦法演下去，先回去了，心情實在不好�。ㄕf著，拿起地下的東西下）

周萍：要不要我送你？

繁漪：（頭都沒回）不用了，謝謝。（下）

（繁漪下后，周萍像泄了氣似的坐到地上，埋著頭）

周沖：（看著繁漪的背影）好恐怖哦，女人發(fā)起火來好好嚇人諾！

周萍：都怪我不好，害她和男朋友吵架，都是我不好！

周沖：不是拉，是她男朋友太次拉！真沒風(fēng)度。我們也走吧？

周萍：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周沖：哦，你也別太難過哦�。ㄏ拢�

音樂起

周萍：（看著劇本）雷雨，我干嗎來演這雷雨，周萍，我干嗎來演這周萍？（停會）喜歡她，就說出來嗎！我干嗎不說出來！真沒用，對，我真沒用，――我干嗎沒用！她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她干嗎要有男朋友。我干嗎喜歡她？可是，我干嗎不喜歡她？這什么破學(xué)校，干嗎好女孩都有了男朋友，這什么破世界，干嗎有那么多好女孩！干嗎有這破世界？干嗎我生在這世界里？而且干嗎把我生成一男的？干嗎我不是一女的？對，干嗎我不是一女的！我要做一女的，（大聲）我要做一女的，然后再和她說，（很認真的）我喜歡你！

（燈滅）

第二場

燈起

（魯貴和侍萍一前一后上臺）

侍萍：林峰，你走慢點不成嗎？

魯貴：（轉(zhuǎn)過臉去）咱說好了的，到了排練場不許叫現(xiàn)實中的名字，得叫戲里面的名字，叫我魯貴！魯侍萍同學(xué)！（往四處掃了一眼）喲，今兒算咱兩來的最早，這都沒人呢？（笑）

侍萍：看你那美的，像撿了錢似的，我和你說過別那么早來，別那么早來，在教室里多看點書不好嗎？魯貴！

魯貴：看書，天天看書，你悶不悶��？誒，趁現(xiàn)在他們還沒來，咱先把自個的戲過過！要不導(dǎo)演待會不高興又要罵了！

侍萍：排戲，排戲，你就知道排戲？我都不知道排戲有什么好的？你要知道，咱和別人不一樣！

魯貴：什么一樣不一樣的，咱演戲能比誰差？要不是兩年前我家老爺子攔著，我早就在上海成角了！你到底排不排！

侍萍：我不排，要排你自個排去，都排兩個多月了，還沒排出個名堂來，這破導(dǎo)演！

魯貴：誒，你不排就不排，你罵人家導(dǎo)演干嗎？

侍萍：本來就是嘛！就你傻，沒點腦子。他都大四了，這戲無論怎么樣，他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什么事都沒有，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和這劇組其他人都不一樣，我們肩膀上還有很重的擔子要背！你別忘了――

魯貴：（忍不�。┪覜]忘，咱不就是自考班的嘛！我知道我們這學(xué)期再不升本以后就沒機會了，我都知道，不用你天天反復(fù)提！

侍萍：知道你還這樣，天天一門心思排這破戲！

魯鬼：你要知道，排戲是我的夢想，如果兩年前不是我爹攔著我，我真能考上上海戲劇學(xué)院。我信自己，我生來就是演戲的料子。（有點動感情）說的肉麻些，在這學(xué)校無論在哪我都背著個自考生的身份，真的很累！只有在這劇組里我才能感受到溫暖，感受到我自己的價值！《雷雨》是我從小到大都想演的戲，你就別攔我了！我求你還不成嗎？

侍萍：我攔你，我攔你還會來演這個要死不死的老太太，你以為我真喜歡演戲��？還不是因為你。。。。

（四鳳上，兩人立刻停止，四鳳因為在廣播臺剛挨罵，心情有些不好）

四鳳：（武漢話）真倒霉，就因為要排這戲，被臺長給說一頓！

（三人在臺上，心情都不大好，魯貴想打一圓場）

魯貴：閨女，剛從廣播臺來呢？

四鳳：（沒好氣的）誰是你閨女啊？真不要臉！

（魯貴碰了一鼻子灰，在一旁不做聲，只抽煙，三人又沉默下去）

四鳳：（有點沉不住氣）魯貴，我們要不先排，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早點排完回去！

魯貴：行！排哪段？

四鳳：就排第一幕里你問我要錢的那一段，導(dǎo)演老說咱們那段感覺不對！

魯貴；行，侍萍，你幫著摳摳！

（侍萍走到導(dǎo)演的位置，魯貴和四鳳站在前臺，醞釀，開始演，四鳳情緒一直都比較壓抑）

魯貴：還有了，錢，你手下也有不少錢了？

四鳳：錢？

魯貴：這兩年的工錢，賞錢，還有那零零碎碎的，他們。。。

四鳳：（沒什么力氣）那您不是一塊兩塊都要走了嗎？喝了，賭了。

魯貴：（覺得四鳳情緒不夠，自己倒忍不住先急了起來，有意加強情緒）你看，你看，你又急了吧！我不跟你要錢。

四鳳：（情緒受到刺激）誰說我急了，我和誰急了，你憑什么這么大聲啊？

魯貴：（有些不理解）誒，我說閨女，這不都是戲里面的詞嗎？

四鳳：誰是你閨女��？你瞎叫什么啊？就算是戲里，魯貴那是一奴才，能發(fā)這么大聲嗎？（好象有所影射）只是一下等人，憑什么瞎嚷嚷，真把自個當寶了。

侍萍：（忍不�。┠阍趺茨苓@么說話��？

魯貴：（打斷侍萍的話）你別跟著摻和，排戲有所爭辯很正常的嘛�。▽λ镍P，深呼吸）導(dǎo)演不在，所以我們對角色的理解有所偏差，我是這樣理解魯貴的（四鳳愛理不理，魯貴一直隱忍不發(fā)）魯貴呢？對，他是個奴才，但他卻不是什么都不想，只知道點頭哈腰的奴才，他有自己的一套精明算盤，用現(xiàn)在的話說，他的智商其實很高。當然他也有點頭哈腰的時候，而且在戲里大部分時間他都這樣，但偶爾他也會想揚眉吐氣一回什么的，說到底（也有所影射），誰不要點面子，誰愿意一直窩囊，說回來，我們這場戲里，你畢竟是演四鳳，我畢竟是演魯貴，魯貴畢竟是四鳳的爹，哪會有爹在自己女兒面前甘愿窩囊的？

四鳳：（不耐煩的）不和你說了，要排就快排，哪有那么多廢話。

魯貴：好，好，咱排，重頭再來？

四鳳：不，就接著往下排，早點完早點走人。

（兩人稍做準備）

四鳳：開始了�。�

誰說大少爺給我錢？（故意情緒很高）爸爸，你別又窮瘋了，胡說亂道的。

魯貴：好，好，好，沒有，沒有，反正這兩年你不是存點錢么？我不是跟你要錢，你放心。我說啊，等你媽來，把這些錢也給她瞧瞧，叫她也開開眼。

四鳳：哼，媽不像您，見錢就忘了命。

魯貴：（有些輕浮）錢不錢，你沒有你爸爸成么？要不到這兒周家大公館幫主兒，這兩年盡聽你媽的話，你能每天吃著喝著，大熱天還能穿上小紡綢嗎？

四鳳：（有些不高興）有你這么對詞的嗎？干嗎色瞇瞇的盯著。。。我！

魯貴：（非常不可理解）你說什么？我怎么著你了？

四鳳：（不甘示弱）本來就是，（故意夸張的學(xué)）“大熱天的還小紡綢”。那眼神，要多色有多色！

魯貴：（終于忍不�。┪艺f你不想排就算了，耍什么狠�。磕阍趶V播臺被人罵，犯不著到劇組來撒野！

四鳳：（借著這機會把心中的怨發(fā)出來）誰說我被人罵，誰說我撒野了？你本來就演的不好嗎？演的不好還賴別人，我最看不起你這種人了！

魯貴：（憤怒，手上有什么就摔什么）誰要你看得起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你，你憑什么看不起人，對，我是自考班的，怎么著？

四鳳：（沒想到他是為這個生氣）我，我又沒看不起你是自考的，你干嗎那么兇啊。（忽然覺得委屈）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們大一的新生。到哪都挨罵！我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罵過，我爸爸媽媽都不會這么罵我的�。ㄌ匚�屈，有點哭腔了，如果這段難受的詞用武漢話講效果會更好）

（魯貴和侍萍實在沒想到會成這樣，一時候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半響侍萍打破沉默）

侍萍：我說了別排這破戲了吧？自個受氣還不算，還看人家哭，走了，走了，不排了，不排了！

（周沖上，本來有點心情還好，看到這光景，有些不知所措，看四鳳更難過些，邊向著她走

去，四鳳見他走過去，心情好象更糟糕似的，因為他們都是大一的。）

周沖：（小孩子似的關(guān)切）怎么了？

四鳳：他們欺負我是大一的，從小到大，我爸爸媽媽都沒有罵過我的�。ㄒ桓焙每蓱z的樣子�。�

（周沖其實什么都不明白，但他又做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樣子，悄悄地瞪了魯貴和侍萍一眼，

然后低下頭，也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仿佛他也被罵了似的。）

魯貴：（看到周沖這個樣子，知道他肯定誤解自己了，但又沒辦法說的清楚，一跺腳）不排了，走！（下）

侍萍：（好高興�。�對了，早就應(yīng)該這樣了�。ǜ吲d地對四鳳和周沖）等會導(dǎo)演來了，就說我們再也不排了！謝謝�。。ǜ�下）

（等他們一走，周沖迅速站起，沖著他們的背影，用他那極具特色的臺灣腔大聲叫嚷）

周沖：不排就不排哦！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新同學(xué)，都不害臊哦！

（然后走到四鳳旁邊，先是陪著沉默了會，然后故做成熟的樣子）不要難過了，世界就是這樣的拉。他們?nèi)绻�不欺負新生，難道還會去欺負老生啊！

四鳳：我爸爸媽媽都沒這么罵過我的！今天一下子被兩個人大聲罵！

周沖：是的哦，這里的人都特別野蠻也！我好后悔考到這里來哦，人不講道理，東西又特別難吃，寢室里竟然還有老鼠！在我們那這些簡直都是不可想象的，昨天一只這么大的老鼠跑到我們寢室（用手比劃，動作比較夸張）有這么大啊，好恐怖哦！

（四鳳看他的樣子很滑稽，忍不住想笑）

周沖：（看到她笑了，更起勁了）還有這個城市我也好討厭誒，以前還以為武漢很漂亮的，沒想到一到這里來才知道是這么破！還有街上的人看上去一個個都好野蠻，那些開交通汽車的，呀，就好象別人都欠了他錢似的，開車也和拼命似的。唉，反正這是個很爛的地方拉！

四鳳：（聽他說武漢壞話，很不爽，用武漢話大聲道）你搞摸斯�。吭谖錆h說武漢壞話，你想死�。�

周沖：（雖然沒聽懂她具體說什么，但也明白她是武漢人）啊，對不起哦，我忘記了你是武漢人也。（換語氣）武漢其實蠻好的哦，很大��！還有長江，是九省通衢誒，好厲害哦！

四鳳：（又忍不住想笑）你就別虛偽了，要不這樣吧！我現(xiàn)在帶你去逛逛武漢，其實武漢有好多地方你是不知道，很好玩的。比如（四鳳自己發(fā)揮，列舉一下自己印象深刻的地方，出不出名都無所謂，不出名還好些，最重要的是自己認為那地方確實很好。）

周沖：（明顯被誘惑）好好啊，那我們走吧！反正今天正好沒課！

（兩人正要走）

周沖：那這戲怎么辦？等會導(dǎo)演來了，一個人都沒有他會不會生氣��！

四鳳：管他呢！我們這個戲都排了三個月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魯貴他們不是也不排了嗎？我們也不排了，走吧！

（下）

（音樂起，要憂傷些，讓舞臺顯得有些空蕩。）

（導(dǎo)演上，邊上邊打電話）

導(dǎo)演：喂，是繁漪啊，什么，不來了？有事情��？什么事情��？陪男朋友！哦，行，行，那你們玩的開心些��！

（對觀眾）什么年代�。堪涯信笥雅醯母鷤�寶似的，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男人這種動物是最不能捧的，你越捧他越嬌氣，壓根不把你當回事；對付男人啊，就是要打一巴掌摸一下，他才會死心塌地，并且關(guān)鍵還是那一巴掌�。�電話響，接電話）喂，誰�。颗�，周萍啊！什么你也不來了？怎么著？你也和繁漪一樣是陪男朋友�。渴裁�，你食物中毒？你唬誰啊？還真的，還快要死了！好好，你被跟我掰，不來就不來吧！好好休息�。�

什么年代�。窟�能食物中毒？不想排戲也整一好點理由�。≌鏁灒�

（等待，看時間）

都過了時間了？怎么還是一個人沒有呢？別都食物中毒了吧！

（樸園上，憂心沖沖）

導(dǎo)演：樸園來了�。�

樸園：導(dǎo)演！怎么就你一人啊？他們呢？

導(dǎo)演：一個陪男朋友，一個食物中毒，還有一些暫時失蹤！

好了，我們也別浪費時間，現(xiàn)在趕緊把第四幕仆人和老爺那段補上，因為這段不怎么重要，我們也一直沒排過，現(xiàn)在我客串仆人，你演你的老爺，咱說來就來了！

（仆園想說什么，還是沒有說，兩人稍做醞釀，走好位置）

導(dǎo)演：開始了�。�

仆園：來人�。�來人！ 這兒有人嗎？

導(dǎo)演：老爺

仆園：我叫了你半天！

導(dǎo)演：外面下雨，聽不見

仆園：鐘怎么停了？

導(dǎo)演：每次都是四鳳上的，今天她走了，這件事就忘了。

仆園：導(dǎo)演，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導(dǎo)演：恩，大概有兩點鐘了！老爺

仆園：導(dǎo)演，我有事要和你說！

導(dǎo)演：（此時才醒悟過來）哦，什么事啊？

（仆園沉默）

導(dǎo)演：怎么了？你說��！

仆園：（鼓足勇氣）我不想排這個戲了！

導(dǎo)演：不想排了？為什么？

仆園：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5月份了，下個月什么考試都來了！你也知道我是學(xué)畫畫的，英語本來就不怎么好，上個學(xué)期就已經(jīng)掛了一次，這次我可不能再掛了，一掛就是一百二啊！

導(dǎo)演：（有點不知道怎么說了）再堅持堅持吧，這個戲咱這個月就應(yīng)該能上演了！再堅持十幾天就行了�。∥覀兌家呀�(jīng)排了三個月了��！

仆園：就因為我們已經(jīng)排了三個月了，要知道，一個學(xué)期也就四個月啊！你總得留一個月時間給我搞學(xué)習(xí)吧！為了這戲，我都不知道拖了多少作業(yè)了！而且還有，這戲排到現(xiàn)在都還是挺亂糟糟的，說實話，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導(dǎo)演：可是我心里有底�。≡劬筒钭詈髱讏鋈簯蛄�，再加上一連排，基本就沒問題了！要現(xiàn)在放棄了，那也太對不起這幾個月了吧！

仆園：我知道，可我真的是沒時間了！要不我們下學(xué)期再接著排吧！

導(dǎo)演：下學(xué)期，下學(xué)期我就畢業(yè)了，這可是我在大學(xué)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最后一個戲！

仆園：那，那，就對不起了�。ㄞD(zhuǎn)身下臺）

導(dǎo)演：仆園，（仆園停，轉(zhuǎn)身）你，你再想想好么？

仆園：（點頭，下臺）

（導(dǎo)演蹲在一旁，郁悶）

（音樂響起，依然是同一個曲子，但聲音又大了些）

（大海上，音樂停）

大海：導(dǎo)演，對不起，我來晚了！

導(dǎo)演：（想振作精神，但還是顯得郁悶）哦，大海啊！來了就好！沒事兒！

大海：（有些興奮）導(dǎo)演，上次你和我說的打周萍的那場戲，昨天我睡覺前對著鏡子又仔細琢磨了一下，還練了會，自己覺得還行！你看看行不！

導(dǎo)演：（有些高興了）好��！

大海：（很認真的，虛擬對象）

――聽說你要走！

――（狠惡）你準備好了？

――你（用力對假象對象揮拳）

――（切齒）哼，現(xiàn)在你要跑了！

――（惡狠地笑）早有這個計劃！

―― 誤會！我對你沒有誤會，你就是一個沒有血性，只顧自己的混蛋！

（感覺表演的差不多了，對導(dǎo)演）

導(dǎo)演，我演的怎么樣？

導(dǎo)演：挺好的！可惜周萍現(xiàn)在不在，要不然準被你嚇趴下！

大海：（很高興的）導(dǎo)演，你再看我后面演的！我更喜歡后面的這幾段臺詞

――（冷笑）我看像你這種人，活著就是錯了。剛才要不是我的母親，我當時就宰了你！現(xiàn)在你的命還在我的手心里。

――哦，你活厭了，可你還拉著我妹妹陪著你，陪著你。

――哦，你是真愛她？（諷刺）那你為什么不對你董事長爸爸說說呢？

――所以你就可以一面表示你是真心愛她，跟她做出什么事都可以，一面你還得想著你的家庭，你的爸爸。他們要叫你丟掉她你就丟掉她，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闊小姐來配你，對不對？

導(dǎo)演：（笑著鼓掌，雖然有些苦澀）

大海，你演的很好，很有感覺。

（大海笑著，兩人走到一起）

大海：呵呵，我覺得我和魯大海的脾氣有些像。

為了找魯大海打人的那種感覺，我昨天還在酒吧里和別人打了一架。

導(dǎo)演：（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那，那你沒事吧？

大海：沒事，打架是經(jīng)常的了，主要是那些人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導(dǎo)演：對了，聽說你一直在外面打工是嗎？

大海：恩，學(xué)費太貴！不打工不行��！

導(dǎo)演：我一直不好問，你在外面打的是什么工�。�

大海：（笑）說了怕你不信，我在酒吧里唱歌。

導(dǎo)演：（太不可置信了）唱歌？不會吧？

大海：都唱了一年多了，酒吧都換了好幾個。

導(dǎo)演；呵呵，好，唱一個來聽聽！

大海：（有些不好意思）在這？

導(dǎo)演：是啊，就咱兩！

大海：那，那不排戲��？

導(dǎo)演：不排了，不排了。估計他們也不會來了！

大海：哦，那我唱了��！

（大海的歌，由演員自選拿手的）

（在大海的歌聲中，燈逐漸暗下，更強的音樂起，第二場完）

第三場

燈暗

畫外音：今晚是我們劇組最后這學(xué)期最后一次聚餐，過完今晚，《雷雨》停排，大家專心應(yīng)付期末考試。所以，今天晚上大家盡管喝，不醉無歸。

開始嘈雜，下面的話可以一句一句的說，也可夾雜著說，視效果而定，有背景音樂

――點菜了，點菜了

――我要喝酒，枝江大曲

――我要吃糖醋里脊

――青椒肉絲

――媽的，我以后一定要在學(xué)校旁邊開家“川瘦子”

――小姐，上配菜

――老板，廁所在哪？廁所在哪？

――菜上了，讓讓，讓讓

――我的酸辣土豆絲呢？

（以上臺詞還可看情況增刪）

（音樂停時，大家已經(jīng)在舞臺上倒得七葷八素了，有人手里還拿著酒瓶）

（此時舞臺中間有一圓墩，或者是數(shù)把椅子，留著后面的個人演講。其他人散布各處，大家

都挺醉的，臉上如果都紅著效果更佳。）

導(dǎo)演：我有一個好朋友說過，他說中國人最喜歡把問題放到飯桌上解決，所以無論是新相聚

還是舊別離，都喜歡把一切事情擺到桌面上談。

魯貴：導(dǎo)演，我叉你。什么什么新相聚，舊別離的。

繁漪：就是，什么相聚別離的，酸。咱還得把《雷雨》給排下去。

（一語既出，大家忽然沉默，舞臺上只剩下有人玩酒瓶的聲音）

導(dǎo)演：不排了，不排了。5月已經(jīng)過完了，馬上大家都要考試，我也要滾蛋了。留著你們下學(xué)期的下一個導(dǎo)演排吧！

（大家忽然又沉默起來）

周沖：大家不要這樣了！我?guī)Я伺疲�要不我們玩�(zhèn)�游戲吧？

四鳳：（來了興趣）什么游戲��？

周沖：很好玩的，我這些天每天都在玩哦。

（眾人）：哇靠，你能不能直接說主題��！

周沖：這個游戲叫“真心話大冒險”了。規(guī)則就是大家抽牌，誰牌面最小，就要受懲罰，就是要么選真心話，要么選大冒險。（看有些人還是有點茫然）真心話就是問你什么就一定要回答，并且一定要說真話哦，如果說假話那就沒意思了！

（有人問）：那么大冒險呢？

周沖：大冒險就是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不玩！（向大家）玩不玩？

（很多人）：玩！

周沖：你們玩不玩的起�。亢軞埧岬呐�！

魯貴：我叉，連你這小毛孩都能玩的起我會玩不起？如果玩不起，我，我烏龜王八蛋。

周沖：那大家的意思呢？

（齊聲）：玩！

周沖：那好哦，我找出九張牌，a是最小，9是最大。那開始吧！

（舞臺調(diào)度，音樂起，造一種緊張點的氣氛，大家輪流抽牌，看牌）

眾人：誰？

誰？

不是我，也不是我！

到底是誰��？

仆園：（舉手示意）是我！

導(dǎo)演：哈哈，想不到第一個就是老爺！老爺，（對大家），誰輸了就到那去接受懲罰（指舞臺中間的較高點，或是圓墩，或是椅子）老爺，您請！

（仆園走到那個點）

周沖：你是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仆園：（想了會）真心話吧！

眾人：――快問啊？

――誰問��？

導(dǎo)演：我來問第一個問題吧�。�看著仆園）為什么加入《雷雨》劇組？

仆園：（想了會）導(dǎo)演，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咱們劇組，也想演戲！

眾人：――說原因

――別酸了

仆園：（漲紅著臉，沒紅也不要緊了）

好，我說，我說。其實也沒有特別為什么？我認為大學(xué)生活應(yīng)該是豐富多彩的，應(yīng)該盡量讓自己充實，不能讓自己的四年白白度過。而且我對表演也挺有興趣，我是學(xué)畫畫的，當然我沒有瀟灑的一頭長發(fā)，其實長頭發(fā)多半都是唬人的！不過我堅信藝術(shù)是相通的，我相信適當?shù)膶W(xué)習(xí)戲劇或者表演能夠?qū)ξ业膶�業(yè)有所幫助。就這么多了！（眾人鼓掌）本來我是很想把這個戲排完的，但無奈自己英語不爭氣！所以我最后想說一句：打倒萬惡的英語！

四、六級，把我的青春還給我！

（眾人狂鼓掌）

仆園：還有什么問題嗎？

眾人：沒有了！

（仆園走回原來的位置，開始第二輪游戲，大家看完牌后，周沖非常自覺的走到懲罰點上，

沒等眾人問，自己就開始說了�。�

周沖：其實，這個事情怎么說呢？加入這個劇組的原因，我加入這個劇組是因為我想當明星！是很想很想哦！對，你們可能會懷疑我的身高不夠，但我有信心自己能夠成為實力派哦！真的，你們信不信呢？

眾人：（高喊）打死不信！

周沖：（小有點委屈）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了！我的回答完了�。�準備下）

魯貴：回什么答啊？我們都還沒問呢？誰說我們要問你這個了，自做多情！

仆園：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臺灣人��？

周沖：（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怎么說呢！其實，不是了，我只是很喜歡臺灣的偶像劇。他們個個都好帥！

仆園：那你是哪人�。�

周沖：我是湖北荊門人，（再用荊門話說一遍）湖北荊門人！

（眾笑）

魯貴：我問一個，你是不是喜歡四鳳��？

周沖；（很緊張）你好壞誒！（眾人笑）你們都好骯臟�。∥液退�是頂要好的朋友了！為什么進了大學(xué)，你們就要把男女說成那樣呢？而且哦，每天晚上我在學(xué)校里面都能看到很多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好惡心�。∧銈冊趺刺焯於加袝r間放在這上面呢？難道你們到大學(xué)來不是學(xué)習(xí)的嗎？和我以前想的根本都不一樣！真痛苦！

眾人：（笑）好了，好了，繼續(xù)下一輪吧！

（第三輪，繁漪上）

繁漪：無論你們問我什么問題，我都想先說說我加入《雷雨》劇組的原因。

我很小的時候就看過《雷雨》，是爺爺帶我去看的。爺爺是老北京，特別迷人藝的話劇，尤其這部《雷雨》，他說里面藏了他很多東西。我特愛我爺爺，一直想自己什么時候也能演一場，讓他高興高興。但還沒來得及，我爺爺就過世了，但是我答應(yīng)了自己，一定要把《雷雨》演完演好！

（眾人沉默）

周萍：那你的男朋友呢？他不是一直反對你演戲嗎？

繁漪：他，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演《雷雨》沒有人可以反對我！所以我特別特別想你們能不能再堅持十幾天，等把這戲演完了再說！

周萍：好，我強烈支持！一定堅持到底！

（有好幾個人）：好，排！導(dǎo)演，我們再排吧！

導(dǎo)演：（忽然憤青）―美麗的理想，痛苦的信仰！我們渴望飛翔，老天卻不給我們翅膀！

魯貴：導(dǎo)演，別在那裝清高了，咱排吧！

（對侍萍大聲道）侍萍，我本科不考了也要把這戲排完！

侍萍：排吧排吧！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導(dǎo)演：不管排不排，先把這游戲玩下去再說！

周萍：好，再玩，我主動請求這盤我輸！我心里有話想說，你們隨便問吧！

四鳳：你還以為我們不敢問那？說，你在劇組里喜歡哪個女孩，我們可都知道！

仆園：還問什么問啊！直接大冒險，向她表白！

眾人：好，去啊，去�。�

周萍：我今兒是喝了酒，所以我敢！我干嗎不敢！我一直問我干嗎不敢，一直問一直問，問得我都不敢了。其實，不就一句話嘛！說了就說了！我這就說了！

繁漪，你給我聽著！我愛你！

眾人：好（瘋狂鼓掌）

周萍：（亢奮起來）在《雷雨》里面，周萍的臺詞我一句都不想說，我想說的是另一段臺詞，繁漪，你給我聽好了（音樂起）：“有時我忘了現(xiàn)在，忘了家，忘了你，并且忘了我自己。象是在一個冬天的早晨，非常明亮的天空，。。。。在無邊的海上，。。。有一只輕得像海燕似的小帆船。在海風(fēng)吹得緊，海上的空氣聞得出有點腥，有點咸的時候，白色的帆張得滿滿的，像一只鷹的翅膀，斜貼在海面上飛，飛，向著天邊飛。那時天邊上只淡淡地浮著兩三片白云，我們坐在船頭，望著前面，前面就是我們的世界。是真正的愛情的世界。”

眾人：（瘋狂的呼叫聲，像雷雨一般的快樂呼叫聲，掌聲）

導(dǎo)演：我想大聲告訴你們，校園戲劇是什么：它只是個平臺，是個美麗的空間，在這平臺上，在這空間里，我們結(jié)交知己，尋找愛情，勇敢地去觸碰理想，也許最后我們離開的時候依然一無所有，但這個過程卻可以讓我們懷念到永遠！

（音樂起，燈漸暗，第三場完）

尾聲

（燈起）

侍萍：（說話的時候后面可以有很多人做行走狀，或者固定一個造型，要自然）

時間過的很快，這個學(xué)期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和林峰，哦，不，我和魯貴都順利考上了本科。只是《雷雨》最后還是沒排成。那個晚上所說的一切，用導(dǎo)演的話說就叫做“酒精效應(yīng)”，大家在一起瘋狂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酒一醒，該上課的上課，該復(fù)習(xí)英語的復(fù)習(xí)英語，周萍和繁漪還是和以前一樣，周萍并沒有一個晚上而讓自己變得勇敢。周沖還是一口的臺灣腔。那天晚上所有的熱情都像是在夢里發(fā)生似的，醒了之后，完全的不真實，完全失去了重量，變的沒有體積，沒有形狀，只在每個人心底深處的某個部位飄飄蕩蕩，也許有一天會擊中你，但也許永遠都不會。只是導(dǎo)演真的是走了，他原來的寢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他最后的一個夢想到頭依然還是沒有實現(xiàn)�！独子辍纷詈笾荒苁怯欣谉o雨！

（收光，音樂起）